兩人正鬧著,房間門被人啪啪拍響,宋之泊在外面喊:“三哥,三哥你醒了嗎?”剛把時星重新卷進被窩揉進懷里,碰到了小心肝兒的祁宸衍動作一頓。時星反應(yīng)很快,幾乎是他停頓的同時就把剛被他扯下的睡裙細細的肩帶重新拉了上去,從他懷里坐起身朝門前看,“是宋之泊。”宋之泊在門外很著急:“三哥,姜晚熙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11點了,你醒了沒?。 逼铄费芴?,不想被人打擾手機靜音了。宋之泊打他電話沒人接,等不下去了只能冒死來拍門了。祁宸衍不耐輕嘖,跟著坐起身從時星身后摟住她,低頭在她白皙的肩上親了親,“我知道是他?!苯砦踝吡怂蝗プ?,跑來找他有什么用?他略顯不滿的捏捏時星腰間軟肉,到底還是無奈松開她,“去浴室把衣服換了,我去給他開門。”時星點頭,“嗯?!彼昧藫Q洗衣服起身去浴室,祁宸衍動作淡然的系好睡袍去開門。宋之泊一臉焦急的在門前,還要再拍門的時候,門開了。祁宸衍抱著手臂斜靠在門邊,英俊眉眼間寫滿沒睡醒的困乏和被打擾的煩躁,“你們不是睡在一起嗎,這都把人看不?。俊彼沃磳擂蔚膿狭藫厦夹?,“那個,我太累了,睡著了……”他記得自己是抱著姜晚熙睡的,結(jié)果一睜眼懷里空了,人把他睡了就跑了!祁宸衍聞眉梢微動,莫名笑了聲,輕嘖:“不過兩年沒用,就這么沒用了?”宋之泊:“……”更尷尬了。他摸摸耳朵,又急起來:“三哥,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剛?cè)タ戳?,姓陳的那個房間里也沒人了,大概也走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婚禮都快開始了!”祁宸衍垂了垂眸,幾秒后輕抬眼皮,卻說:“就讓她結(jié)婚不好嗎?”宋之泊愣住。祁宸衍看著他,“很明顯她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你就算成功阻止了今天的婚禮,就能讓她重新回到你身邊嗎?”宋之泊喉結(jié)滾動,呼吸也漸漸發(fā)緊。祁宸衍看著他的模樣,眉心輕動,嘆道:“別再糾纏了?!彼苷J真的看著宋之泊,勸他:“阿泊,放下吧?!鄙嫌屋喼?,祁宸衍也確實是想幫宋之泊一把,在他看來要阻止婚禮是很容易的,只要新郎官不出現(xiàn),婚禮就舉行不了??勺蛱煲估锬浅鏊蜁r星都看著。祁宸衍不明白姜晚熙為什么那樣,他只知道,這已經(jīng)沒有再堅持的必要了。說實話,祁宸衍也不覺得宋之泊現(xiàn)在去阻止了婚禮,就能把人追回來。姜晚熙很明顯已經(jīng)鐵了心。宋之泊一顆心因為祁宸衍的話像被扎似的疼。放下……他閉了閉眼,忽然叫祁宸衍:“三哥?!彼沃囱凵衩H?,問祁宸衍:“那如果是三哥你呢?”祁宸衍目光平靜的和他對視。宋之泊握緊拳,緊咬牙根,片刻后還是忍不住問:“如果是三哥你,如果今天要結(jié)婚的是時星跟賀昇,你會怎么辦?”祁宸衍默然兩秒,笑了聲,“我???”他勾著唇角,輕飄飄說:“我會把她抓回去綁起來,讓她永遠也不能離開我身邊,直到她乖。”說完,看著宋之泊眼底閃爍的驚訝,祁宸衍偏頭輕笑:“你敢嗎?”宋之泊:“……”他咽了咽口水。祁宸衍笑笑:“看,你不敢。你就算把人帶回去,可被人砸?guī)紫聳|西就嚇到不知所措就慌了,你怕她生氣怕她更恨你,那你能怎么辦呢?”祁宸衍目光清冷,淡淡補充:“既然你狠不下心,就別再糾纏了。”他說話時,時星也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了,聞頓了頓,然后才走過來。宋之泊看過去,“嫂子,你剛才聽到三哥的話了嗎?”時星點頭:“聽到了?!彼叩狡铄费苌磉?,挽住祁宸衍的手臂靠近他。宋之泊睜大眼:“他這么變態(tài),你都不怕他的嗎?”時星眨巴眼,歪著腦袋靠上祁宸衍的肩,“越變態(tài)越證明我老公愛我呀,我老公這么愛我,我為什么要怕他呀?”宋之泊:“……”臥槽!兩個變態(tài)!難怪能湊一對!祁宸衍笑著摸摸時星的頭發(fā),“乖乖,餓不餓?”時星點頭,“餓了?!逼铄费芄创?,撓了下她的下巴:“等我換衣服,帶你去餐廳吃午餐?!彼D(zhuǎn)身也去了浴室。門口就留下宋之泊和時星兩人。宋之泊震驚過后,情緒又低落下去,“嫂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該放下了?”時星皺著眉,“你能放得下嗎?”能嗎?宋之泊苦笑了聲,喉嚨里全是澀痛的滋味兒,他說:“不知道?!彼鋵嵶蛞挂惨詾?,睡過了,他可能就能放下了。所以他放縱自己??煞趴v過后他發(fā)現(xiàn)不是那樣的,因為,他更難過了。他閉上眼,“我只知道,她如果跟別人結(jié)婚了,我就連去重新追她的可能都沒有了,我只要想想,就覺得很難過。”難過到,覺得活在這世上好像都沒有什么意義了。時星看著他,眉心慢慢收得很緊。這一刻才確定了祁宸衍說的,宋之泊有抑郁癥。他雖然看起來挺活潑的,可他整個人其實是空的。他其實放不下。放下,可能他就沒了??扇绻孀屗沃从闷铄费軇偛耪f的那破方法,肯定也不行。姜晚熙不是她,不會接受那樣偏激的行為。到底要怎么辦呢?時星糾結(jié)得很,只是不等她想出什么辦法,宋之泊忽然笑了聲,“也許三哥說的對?!薄拔掖_實該放下了?!彼沃瓷詈粑?,再看向時星時目光已經(jīng)平靜,他說:“嫂子,你跟三哥說一聲,我自己回京都。你們?nèi)ネ鎯喊桑挥霉芪伊??!闭f完轉(zhuǎn)身要走,時星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兒???”“去……”宋之泊頓了頓,嘶啞輕笑:“祝福她。”時星一愣??粗谋秤埃ё〈?。“宋之泊?!睍r星叫他,“不管你去做什么,你要記住,她不能沒有你?!彼沃匆汇?,轉(zhuǎn)頭茫然的看向時星,“不能沒有我?”時星眸光透徹,很認真的同他說:“陳家那位是什么樣子你很清楚的,姜晚熙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而且姜晚熙出身普通,如果她真的跟陳家那位鬧起來,她沒有后盾,沒有人能護著她,她只有你?!薄八阅悴荒苡惺拢驗橹挥心愫煤玫?,她才能好好的。她被欺負的時候,才會有人成為她的后盾護著她,你明白嗎?”宋之泊睫毛狠狠的顫動,喉嚨不斷吞咽著,各種復(fù)雜的情緒淹沒他。片刻后他啞聲,“明白?!彼沃磳r星笑笑:“謝謝嫂子,放心吧。”說完他重新轉(zhuǎn)身,步伐沉重的離開。時星不知道他聽明白沒,可她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至少讓宋之泊知道,他的存在是有意義的,他不能出事。時星看著宋之泊的背影,心里頭悶悶的。就感覺重來一次好像也改變不了多少東西。畢竟人心難變。該發(fā)生的,終究還是會發(fā)生。直到有力的手臂圈住她腰身帶她到懷里。祁宸衍從她身后環(huán)抱著她,低聲問,“所以,后來他們怎么樣了?”時星搖頭,“不知道?!彼t疑的說:“我只知道沒多久,大概也就半年多的樣子吧,姜晚熙就跟陳家那個離婚然后出國,還懷著孩子。而宋之泊大概是在一年多以后才知道這件事的,因為那時候他過得很頹喪,也不敢去打聽姜晚熙的消息,后來無意知道這件事后他又追了出去,再后來怎么樣了就不知道了?!蹦菚r候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難,誰又能管得了誰多少。時星連自己的日子都過得艱難,又哪里能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反正,直到她和祁宸衍死,也沒再聽說過那兩人的消息就是了。祁宸衍聞眉心收緊,“懷著孕離婚了?”時星回頭看他:“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祁宸衍目光深下。按理說,陳家那個愿意結(jié)婚就是為了讓他父母知道他收心了,如果姜晚熙懷孕,那就是陳家這輩第一個孫輩的孩子。不太可能讓姜晚熙在懷孕的時候離開。“你的意思,那個孩子有可能是宋之泊的?”時星眼睛睜大,“他們上一次也……睡了?”祁宸衍挑眉:“這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知道呢?”他只能說有這個可能。“行了,別管他們了。都是成年人了,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逼铄费茌p嘆,揉揉時星的腦袋,“不是餓了嗎,去吃飯?!边@艘游輪其實本來是被陳家小公子包了三天,今天陳家那位離開了,游輪上的客人也都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不過祁宸衍沒想下去,既然都來了,那就帶時星在這里好好休息一天。沒人打擾能清清靜靜的玩兒。明天再回京都。吃完飯,時星不想立刻回房間,看到了餐廳隔壁的酒吧里擺放的臺球桌。因為游輪上人很少了,酒吧這時候更是沒人,非常冷清安靜。時星忽然來了興趣,拉著祁宸衍過去,遞給祁宸衍一根球桿,瀟灑的對他偏頭,“來一局?”祁宸衍好笑,“會嗎?”“當(dāng)然了?!睍r星自己也拿起一根球桿,“你別看不起我,我打桌球技術(shù)很好的?!逼铄费芴裘?,走到她身邊:“是嗎?”時星把球擺好,“對啊,以前……”剛開口,察覺到不對立刻停下了。祁宸衍卻目光深深的盯著她,語氣輕飄的問,“嗯,以前什么?”時星:“……”她的桌球是以前跟賀昇學(xué)的,可這話現(xiàn)在說出來只能惹祁宸衍不痛快。見她沉默,祁宸衍莫名笑了聲,“星星怎么不說了?”時星清清嗓子,偏頭看他,一臉無辜懵懂,“以前我覺得自己打得很好,其實我不怎么會,阿衍教我好嗎?”祁宸衍瞇眸盯著她,她眼神清澈,分外真誠。祁宸衍勾了下唇,“好啊?!彼镜綍r星身后,掌心輕拍拍她腰,在她耳邊壓低聲:“乖乖,趴下去?!睍r星:“?”雖然是得趴下去,可他這么一說,總覺得有點兒奇奇怪怪的。她握著球桿,俯身彎腰貼近球桌。腰上貼著的那只手輕壓了壓,落在耳邊的呼吸更熱了些,男人也貼著她后背壓下,緩聲同她說:“乖,腰再壓低點兒?!睍r星紅著臉,腰身又朝下壓了壓。他掌心卻又朝下輕輕一拍,聲音曖昧著有些啞,“這里,抬高些。”時星呼吸微緊,偏頭,“你……”他臉貼著她很近,一偏頭,唇就幾乎貼上他的。他正目光深深的盯著她,“我怎么?”祁宸衍順著她轉(zhuǎn)頭的靠近,湊上去就在她唇上親了下,低笑,“星星不是說,讓我教你嗎?”時星輕咬唇,別扭的別開臉,“哪有你這么教的?”祁宸衍聞“哦”了聲,手握住了她的手,同她一起握住球桿,慢吞吞問,“那賀昇是怎么教星星的,嗯?”時星:“?”祁宸衍胸膛貼著她的后背,掌心包裹著她的小手,語氣幽幽:“賀昇不是手把手這樣教星星的嗎?”時星忙搖頭:“沒有?!边@不能讓他誤會,她解釋:“他就是在旁邊指點我而已,還特別沒耐心,總罵我蠢?!逼铄费苈勀抗廨p閃,輕哼:“那是他自己蠢沒眼光?!彼裘计?,親親時星的小耳朵,聲音溫柔了許多,“我家寶貝兒最聰明,我來教寶貝兒,保證寶貝兒一學(xué)就會,好不好?”時星抿唇偷笑,又正經(jīng)的點點頭,“好。”祁宸衍也笑了聲,看向桌面上的球,握著她手正要出球桿的時候,聽到了一道嬌揉造作的女聲:“阿昇哥哥,你教我打桌球好嗎?”手中球桿出手,打滑了。祁宸衍不耐,“陰魂不散!”時星正要轉(zhuǎn)頭去看,被祁宸衍捏住了臉阻止了動作,他低頭咬在時星唇瓣,“不許看他!”他咬牙,“看一眼,我就當(dāng)著他的面,親死你!”(糖:星星趕緊的,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