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上野珣醒來,起床洗漱換好衣服走出臥室,白朝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了。很難得,她也會看手機。上野珣看了她一眼,“這么早?”白朝看向他,“我的生物鐘是五點?!睂ι纤哪抗?,上野珣愣了愣。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白朝看他的眼神和昨天不太一樣。她這會兒看他的眼神,帶著點……慈悲?這是殺伐果斷的白帝應該露出的眼神嗎?上野珣眉心下意識收緊,“你這么看我做什么?”白朝愣了愣,“我怎么看你?”上野珣想了想,終于想到了形容,他瞇眸:“你在可憐我?”白朝皺眉,“我可憐你什么?”上野珣:“是啊,你可憐我什么?”“……”白朝微笑:“那應該是你誤會了,我沒有可憐你,我為什么要可憐你,你又沒有什么值得我可憐的。”說完,她繼續(xù)看她的手機。大清早就守在直播間的觀眾:“嗚嗚嗚,上野珣還不知道他昨天半夜學狗叫已經(jīng)被全網(wǎng)聽到了吧,這么社死,難怪小姐姐同情他?!薄吧缢朗裁矗歼^去一夜了你們還沒明白嗎?上野珣學狗叫是為了要一個饅頭,而那個饅頭是給小雪的!經(jīng)過我們激烈分析討論,小雪就是徐艾雪!”“我看明白了都要哭了,真的能有人還笑得出來?”“為了一個饅頭學狗叫,這位大佬的過往很坎坷啊?!薄斑@要不是劇本人設,那就純純美強慘啊!”“我還是覺得,是演的!”上野珣沒看手機,當然什么都不知道。見白朝不說話了,他看她幾秒,也沒再說什么。也許是昨天心太累,晚上做了好久沒做過的夢,他睡得并不是很好。他朝外走去,只是剛打開房門,白朝就冷淡問他:“去哪兒?”上野珣回頭看白朝:“去跑步,你也去?”白朝這才發(fā)現(xiàn),他穿著運動套裝。她忙點頭:“去啊。”這會兒距離節(jié)目組說好的集合時間還有快兩個小時,的確是還很早。白朝也習慣了早上起來鍛煉,這會兒他說要跑步她當然要跟著。正好她今天穿的也是休閑服,懶得特意再去換了,就這么跟他出房間門。門剛打開,斜對面的房間門也打開了。陸辭站在門前,眼神復雜的朝他們看過來,“去跑步?”很明顯,他也沒怎么睡。這一夜陸辭都在關注他們這邊的直播。聽到他們說要去跑步,立刻就來開門了。白朝點點頭:“你去嗎?”陸辭沒有猶豫:“去?!辈贿^他穿著襯衣,所以他說:“等我三分鐘,我換個衣服。”說話時,復雜目光從上野珣身上掃過,點點頭。上野珣:“?”他微微瞇眸。雖然只是一個點頭,可他能感覺到,陸辭對他,相比昨天好像禮貌了許多。不應該???白朝和他在一個房間住了一夜,就算什么都沒做,這種情況下陸辭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該變好,而應該更厭煩他才對。還有,陸辭剛才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復雜的讓人難以說。陸辭轉(zhuǎn)身進了房間,門倒是沒關,白朝和上野珣都聽見了他叫陸離的聲音,“換衣服,去跑步?!薄案纾F(xiàn)在才六點……”陸離聲音悶悶的,迷糊著沒睡醒的樣子。陸辭語氣淡淡:“陪上野珣跑步,去嗎?”房間里沉默幾秒,陸離煩惱又無奈的聲音傳來:“行吧行吧?!标戅o他們房間里的攝像頭是擋住的,可聲音直播間里的人都聽見了?!巴弁弁郏€是陸離少爺寵我們上野嗚嗚嗚?!薄拔叶夹奶凵弦傲耍瑏韨€人心疼他不是應該的嗎?”“所以最后,最愛的還是八嘎是嗎?”上野珣眉心也收得更緊。他猜測,這幾個人是想合起伙整蠱他?又像昨天一樣,讓陸離各種糾纏他讓所有人誤會他和陸離是一對?可是不對。如果是昨天那樣,白朝和陸辭沒有必要。他轉(zhuǎn)眸看向白朝:“你們在搞什么?”白朝:“……我們能搞什么,陪你跑步啊?”“陪我跑步?”上野珣冷呵:“我不需要。”他說完,不再等陸辭他們,轉(zhuǎn)身就走。白朝皺眉,朝房間里兩個人說了句:“我先跟他下去了,你們收拾好自己下來。”然后就跟上了上野珣。上野珣聽見身后的聲音,莫名煩躁起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了,可今天這處處的不對勁,讓他莫名有些無法控制?!澳悴挥每次疫@么緊。”他轉(zhuǎn)頭看白朝,眼神很冷:“難道你覺得,外面那么多工作人員,我一下去就會有無數(shù)攝像機對準我,我一個人還能做什么?”說著,他唇角也冷冷勾唇,眼神諷刺:“還有,你與其擔心我傷害別人,不如擔心你自己。畢竟這里最危險的人,是你自己?!鄙弦矮戅D(zhuǎn)身重新面對白朝,朝她走近一步,“白朝,你還沒弄明白嗎,我是沖著你來的。”他目光微狹,眼神如霜似霧,語氣含譏:“我說過,不到最后輸贏未定。怎么,你不記得了?”面對他這時候忽然的冷酷,白朝倒是沒什么反應,平靜看著他,等他說完,她才“哦”了聲。上野珣:“……”哦什么哦?她這時候不該跟他放點狠話嗎?就好像以前每次碰面?;蛘哒f上次碰面,她拿槍抵著他額頭時那樣。其實他現(xiàn)在手腕槍傷還沒有好全,纏著紗布,只是遮擋在衣袖里沒人看見,這些人好像也就都忘了似的。所以其實昨天晚上和她那場打斗,他早就知道會輸,不管他分不分心。去浴室的時候,血已經(jīng)染紅了紗布。那都是她的杰作。她現(xiàn)在裝什么無辜傻白甜。上野珣更煩,“白朝,你……”咬牙切齒的話還沒說完,陸離出來了,“你們不是先下去了嗎,還在這兒?。俊彼┲砘疑\動套裝,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眼皮還耷拉著,雙手揣在褲兜里走到他們身邊,“不是要去跑步?”說完看向上野珣,本來懶散的表情頓了頓,露出復雜情緒,“走吧,我陪你。”又是這種眼神。上野珣牙關緊咬,“誰要你陪?”陸離:“……你別不知好歹?!鄙弦矮懽I嘲冷笑:“誰要你給的好歹?”陸離:“?”這個人昨天還溫文爾雅一臉笑嘻嘻,看來是知道自己半夜做夢學狗叫說夢話被全網(wǎng)圍觀的事兒了,所以像只刺猬。他又眼神復雜的看了看上野珣:“行了,別鬧了?!鄙弦矮戇€要說話的時候,陸離無奈補充:“反正你再鬧,大家該聽見的也都聽見了,也改變不了事實了,你說你晚上睡覺會說夢話你早說啊是不是?”上野珣臉上的冷漠一僵,瞇眸:“什么夢話?”陸離:“……”他茫然看向白朝,“他還不知道?”白朝:“嗯。”陸離:“?”完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