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時星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望一會兒,她微側(cè)身看身邊的祁宸衍:“阿衍?!币驗樗氖趾湍_都有傷,祁宸衍不敢抱得她太緊,所以只是單手搭在她腰。這些天早出晚歸天天開會,跟薄氏那幾個老古板斗智斗勇,祁宸衍覺得就跟他剛進祁氏時一樣累。他倒是早就昏昏欲睡,聽見時星叫他,也沒睜眼,只低低“嗯”了聲。時星說:“我有爸爸了?!逼铄费埽骸啊??!彼p嘆:“寶貝,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不下十遍了。”時星眨巴眼,悶悶的,“你覺得我煩了嗎?”“沒有。”祁宸衍睜開眼,無奈看她,“就是覺得星星似乎興奮過頭了?”從回來,跟薄于臣說了晚安進了臥室,她第一句話就是“我有爸爸了?!本瓦B薄于臣剛搬過來她也沒這樣。因為之前幾天或許她還是不確定的,不確定薄于臣到底能不能接受她這個女兒??山裉焖_定了。她知道,薄于臣是個很好的爸爸。就算他們現(xiàn)在還是在互相了解和熟悉的階段,薄于臣也在試著愛她。所以祁宸衍能理解時星今天的興奮??蛇@也興奮得有點過頭了。祁宸衍低頭朝她靠近些,因為疲累聲音略啞,呼吸纏著她的,帶著點醋味,“跟我結(jié)婚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興奮?!睍r星望著他靠近的俊臉,長翹眼睫顫了顫,“我當時也很興奮啊?!薄笆菃??”祁宸衍頓了頓,退開兩分,重新懶洋洋閉眼,“沒看出來?!苯Y(jié)婚那天晚上,也是他們"重遇"的第一天。哦,她雖然在紅毯上確實激動了一下下,可后來瞧著就很冷靜了,晚上拿完證甚至很快就睡著了。嗯,不止睡著了,她還能夢見賀昇來氣他。想到這里,他低哼:“當時怎么沒見你睡不著,一遍遍抱著我說,我有老公了!”時星噘嘴:“當時我是不想睡的啊,我想的是睡你,我要是不激動不興奮我能想睡你嗎?是你自己非得矜持讓我睡的,你現(xiàn)在吃什么醋?”祁宸衍:“……”這姑娘真是越來越大膽。聽聽看,這些話,其他女孩子能隨便說出來嗎?也不臉紅。看她這意思,應(yīng)該短時間也睡不著。祁宸衍默了默,再次睜開眼偏頭看她,忽然問:“所以,現(xiàn)在想睡我嗎?”他凝著她,目光漸漸危險,輕撫她臉,聲音也更低了:“現(xiàn)在我讓星星睡,隨便睡,好不好?”時星感受著他靠近時呼出的熱息,血液瞬間沸騰到心尖,再蔓延到臉頰。她嘴上大膽,可真要做點什么,現(xiàn)在還是莫名害羞?;蛟S因為現(xiàn)在兩個人都看起來很年輕,時星看現(xiàn)在稚嫩的祁宸衍看久了,甚至?xí)r常會忘記他二十幾歲的模樣,有種他們真的都是18歲,做這些事還是太早了點的感覺。所以,就算是親吻,他們現(xiàn)在都沒有以前那么頻繁了。就算吻的時候,也都是很溫柔的那種。似乎就是默契的,保持著少年人該有的克制和矜持。所以忽然聽他說這種話,淺顯直白,讓時星瞬間紅透了臉??捎蛛[隱,有些期待。畢竟確實很久沒有……她輕咬唇:“我,手和腳都有傷……”像是拒絕?!斑@樣啊。”祁宸衍語調(diào)拖長,意味深長的懶笑,“那確實挺可惜的?!彪y以說明的失落感瞬間涌來,時星“嗯”了聲,悶悶的,“是很可惜?!逼铄费軉〉男?,長指從她臉頰滑到她薄肩,勾住細細的肩帶,在指尖繞著,“可惜,星星今天依然睡不了我……”灼人氣息燙在時星耳邊,他說話時,勾著肩帶的手朝下輕拉。時星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顫,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耳根,再低低補充幾個字,“只能被我睡了?!睍r星閉上眼,耳邊是他漸重漸亂的呼吸。而她身體越發(fā)虛軟,顫顫悠悠在他懷里,不敢亂動,像任人玩耍的玩具……這一夜很漫長,又似乎很短暫。轉(zhuǎn)眼之間,天就已經(jīng)朦朦亮了。而這時候,時星剛在祁宸衍懷里沉沉睡著沒一會兒。緊接著,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時星煩惱的皺眉,不想睜眼,祁宸衍也渾身無力,卻還是撐著力氣睜開眼,先是親了親她的眉心哄她,然后拿過她的手機。陸甜打來的。他皺眉接聽,還沒說話,陸甜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來,“星星,薄叔叔說你還沒起啊,不是說好了今天去吊祁慕辭上鉤……”祁宸衍聲音嘶啞的打斷她:“睡得太晚她太累了,不能去了,你和薄晉然去?!标懱鹨汇叮八趺蠢哿??”祁宸衍正要說時星受傷的事,已經(jīng)徹底被吵醒的時星開口,“我沒事……”說完發(fā)現(xiàn)聲音好啞,又清清嗓子,“我可以去,你們等我一會兒?!彼_沒什么了,手上的傷不影響她出門。陸甜關(guān)心道:“你聲音好啞,是生病了嗎?”說完又好奇:“祁宸衍聲音也很啞,你們兩個人都病了?”時星:“……”想到什么,臉刷的紅了。她忙道:“沒有,沒生病,就是太晚睡了,剛睡醒?!薄芭??!标懱鹑粲兴?,“那你如果不能去就好好休息吧?!睍r星:“沒事的,我現(xiàn)在就起床洗漱。”解決祁慕辭的事比較重要??蛷d,陸甜坐在沙發(fā)上,皺眉掛了電話,正在餐廳吃早餐的薄晉然看她臉色,疑惑:“怎么了,他們起了嗎?”餐桌主位的薄于臣正端著咖啡,翻看文件,聞也抬眸朝陸甜看。陸甜在家里已經(jīng)吃過早餐了,下來才聽薄于臣說時星還沒起,想著打個電話叫她?!靶切钦f她現(xiàn)在起來,昨天晚上和祁宸衍睡得太晚太累了所以沒能起來。”陸甜偏頭,有些煩惱:“而且他們聲音都好啞,聽起來像是感冒了,我在想要不要讓他們就在家里休息好了?”薄晉然正咬三明治的動作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尖忽然有些紅,下意識看向薄于臣??吹奖∮诔级酥Х缺氖趾苊黠@的抖了抖,本來淡然平和的神色,瞬間沉了。薄晉然:“……”看來這位叔叔和他想到一處去了。他們家小白菜被大尾巴狼咬了。不過,他摸摸自己發(fā)燙的耳朵尖。略有些惆悵。祁宸衍都吃小白菜了,他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吻到他的甜?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