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吃過晚飯的四個人再次在咖啡廳外碰面,準備一起去薄家。見到陸甜和薄晉然牽著手走近時,時星笑得格外曖昧,“你們吃的真的是西餐不是火鍋嗎,怎么嘴都辣腫了呀?”她尾音拖得綿長,目光帶笑,意有所指地掃過陸甜嫣紅唇瓣。陸甜一僵,條件反射的捂著嘴。有嗎?雖然她的確覺得薄晉然吮得她唇瓣又麻又疼,可不至于腫吧?她難得露出羞澀姿態(tài),抬腳暗暗去踩薄晉然。都怪他。開始親了就算了,吃完晚飯要出來的時候,他又抱著她親了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開始咬他那下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他學的快就算了,還青出于藍。親上來就含著她唇停不下來的吮,肯定是那時候親腫的。不過那時候因為祁宸衍打電話催他們了,她也就沒顧得上檢查,直接就這么和他過來了。薄晉然其實也不太好意思,不過見陸甜羞成這樣,他只能在她踩過來時笑著朝旁邊讓了讓,握緊她手,拇指安撫地摩挲她腕間跳動的脈搏,語氣無奈,“沒腫,別聽她瞎說。”哪有腫,最多就是紅了點。怎么這么好騙。時星歪進祁宸衍懷里笑得狡黠:“嗯,確實沒腫,不過很紅很滋潤就是了,偷吃糖了吧?”陸甜:“……”她自以為自己性格已經(jīng)夠大大咧咧了,這時星比她還放得開。她已經(jīng)羞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祁宸衍穩(wěn)穩(wěn)站著,任由時星歪來倒去靠著他,他單手摟著時星,目光也朝陸甜看去。陸甜:“……”被時星笑就算了,被他這么看,陸甜就更不自在了,她瞪一眼祁宸衍:“看什么看!”祁宸衍輕嗤著別開目光:“誰想看?”薄晉然無奈,也不太自在,開口打斷:“行了,天都黑了,不是要去薄家嗎?”他之前已經(jīng)讓人把車開過來停著了?,F(xiàn)在去薄家,他開車,陸甜坐在副駕駛,祁宸衍和時星就坐在后排。發(fā)動車子后,薄晉然說:“我打電話問過吳叔,吳叔說我爸現(xiàn)在還在公司沒回。”也就是說,現(xiàn)在安明瑤一個人在家里。倒是好機會。他們安靜下來。時星偏頭看向車窗外。冬天,不到八點就已經(jīng)黑透了,路燈盞盞亮起,光斑掠過她的瞳孔,讓她眼睛也忽然亮了亮,她有些欣喜:“好像下雪了?!甭窡粲痴障拢芸匆娪悬c點白絮飛揚。陸甜順著話音轉頭,在暖黃路燈光暈下翻涌的細碎雪沫讓她輕蹙眉心:“真的啊,怎么忽然就下雪了?”下午看著天氣還挺好的。她語氣聽起來就不開心,時星疑惑:“你不喜歡下雪???”陸甜撇嘴:“下雪有什么好,那么冷,我最討厭下雪了。”時星和祁宸衍微微一愣。原來,陸甜這么不喜歡下雪。開著車的薄晉然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他是想到了夢里看到的那些場景,想到她在那個時空死在了北極的雪山。然后三個人又聽陸甜煩惱的說:“帝都的冬天總是很長,冷得不行,不喜歡?!北x然緊握著方向盤,忽然說:“等考完試放假,我們找個暖和的地方去玩好不好?”這話倒是讓陸甜眼睛發(fā)亮,“好啊。”她點頭,想到什么,“說起來,我爸爸前段時間買了個無人島,聽說那兒可漂亮了。我爸讓人修了度假別墅,設計師發(fā)來的設計圖我看過,星空玻璃屋在晚上能看到銀河,特別漂亮,要不我們到時候去那兒?”祁宸衍聞挑眉:“你是說,甜心島?”陸甜詫異的轉頭看過來:“你知道???”海島是她爸買來送給她的18歲成年禮物,所以取名甜心島。沒想到祁宸衍連這都知道。祁宸衍輕嗤:“小時候去的不想去了?!彼畾q以前,每年的寒暑假,總是寒假去北極,暑假去海島。他那時候也不懂為什么不能反過來,暑假去北極寒假去海島,可反正陸甜每年都是這么安排的。也就是他十歲后,年紀大了不愛跟他們跑了,才自個兒留在京都。陸甜和薄晉然都無語幾秒,陸甜轉回去,“切,了不起!”等車在薄家老宅外不遠處停下時,已經(jīng)快晚上八點半。因為忽然下了雪,下車時祁宸衍替時星裹好圍巾,又替她戴上一頂毛線帽,都是之前就放在背包里的。畢竟冬天出門,有備無患總是好的。把人裹得像顆毛球,確定不會凍著她了,才牽她下車。陸甜看著雪越來越大的樣子,拒絕下車,“外面那么冷,我就在車里看看她就行了?!倍宜鋵嵰膊贿m合出現(xiàn),這畢竟是薄晉然的家事,還是不太好的家事。薄晉然想了想,“那你在車里待著,有事就打電話?!薄班??!标懱瘘c頭。薄晉然這才推開車門下去。保安亭的保鏢見到薄晉然忙迎出來,“少爺,您怎么這時候回來了?”薄晉然只說,“有點事?!彼聪蛞慌缘钠铄费芎蜁r星。兩人還手牽著手,時星正抬手拂去祁宸衍發(fā)間的雪粒,輕嘆:“這帝都的雪好像真挺大的。”說著,她偏頭看向薄晉然,輕緩一笑,語氣幽涼:“薄二少,我們就不進去了,畢竟你們這些豪門世家,我們這樣的人,進去了還不一定能出得來呢,還是麻煩你讓人叫她出來吧?!北x然愣了愣,“嗯?”他目光微動,看向祁宸衍,用眼神詢問祁宸衍這是什么意思?畢竟旁邊還有幾個保鏢。他也不好直接問。時星說什么瘋話呢?祁宸衍卻也只是冷冷勾唇:“薄二少之前不是說,安明虞在這里嗎?”“啊,對,她確實是在這里?!北x然還是沒鬧明白這兩人忽然搞什么,可他頓了頓,還是順著他們的意思看向身邊一個保鏢,“讓人把家里那個姓安的叫出來,就說有人要找她?!痹拕偮?,時星開口,聲音比雪風還涼:“你就跟她說,安明瑤來找她來了。”保鏢:“?”如果他沒記錯,家主帶回來的那個女生就叫安明瑤吧?他正迷茫,轉身進門去傳話,身后又傳來車輛靠近的聲音。時星三人回頭,看見一輛加長版商務車停下,副駕駛的保鏢下車繞到后面撐開傘打開車門,穿著黑色長款大衣的中年男人抬步下車。男人接過保鏢手中的傘,單手舉著,視線隨著黑傘輕抬,朝他們這邊看來。隔著茫茫雪幕,昏暗夜色,時星還看不太清男人的模樣,可不妨礙她心臟忽的一跳,被祁宸衍牽著的手也驟然收緊,條件反射的,緊緊掐住了祁宸衍的掌心!如果她沒猜錯,這個男人就是薄于臣。是她,真正的父親!隔著兩世時空,才終于見到的……爸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