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廳里的視頻還在循環(huán)播放,祁慕辭跪著求陸甜原諒的畫面配著那段對話格外諷刺。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對這事兒難以置信。這其中不乏女人們的議論:“我記得當年好像是陸家?guī)土怂麄儼?,他們這簡直是恩將仇報啊嗎,這種老公和婆婆也太可怕了?!薄昂?,別人一開始就算計好了,故意接近陸家的吧?!薄坝忠蛴忠蛴址挪幌伦宰鹩X得丟臉,什么男人??!”“看起來是那個安老太太想殺陸甜,實際上祁慕辭才是躲在背后的兇手,他怕是覺得自己不動手就能摘清自己?最后還能做出受害者的無辜模樣,他也不想的啊,都是他媽在逼他,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呵呵?!薄啊彼沃绰犞切┳h論,不安的看向祁宸衍,怕他難受。不過祁宸衍神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來,他只安靜的望著場中的陸甜他們。而祁慕辭扶著安清慧,更是臉色難看到極點:“陸甜,她好歹是我媽……”“對啊,她是你媽又不是我媽,忍她這么多年夠給你們臉了?!标懱鹆昧肆妙^發(fā),指腹摸了下自己的耳墜,“可惜,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啊?!彼抗庠趦赡缸油瑯雨幊恋拿嫔檄h(huán)視兩圈,譏笑:“還是說你們以為我陸甜是什么好欺負的人,被欺負了就會躲起來哭?知道你們想殺我就藏起來讓你們找不到?那你們也太不了解我了,我呢,是絕不會被人欺負了還不會報復的,也不是那種知道你們要殺我,我卻藏起來就覺得能保護自己的人?!标懱鸨е直?,目光輕蔑,“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確實玩兒不來陰招,可我喜歡光明正大的,我就是要站出來,揭穿你們這些殺人兇手的真面目!”其他人:“!”在豪門里搞宮斗,大都是陰著來的多,明著來的少。確實挺酷的,膜拜。安清慧死死盯著陸甜,眼神陰寒的就像是含了毒的蛇:“陸甜,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誰知道你這錄音是不是合成的?我處處忍你,這么多年你怎么折騰我從未多說一句,是因為我不屑同你計較,可這不代表你真的可以在我這兒隨便撒野!”“撒野?”陸甜毫不畏懼,她只是嗤笑:“安清慧,你臉皮是挺厚的,都想殺我了還覺得自己挺大度呢?想殺我,想用小星星來威脅我兒子,錄音里可都說得清清楚楚。你敢做出這些,就該知道我是不會輕易就這么算了的?!薄芭叮瑢α?,還想要陸家?不是我說,死老太婆,你胃口這么大確定自己能吃得下嗎,也不怕吃得太猛把自己給噎死?!逼渌耍骸啊边@宮斗真精彩。安清慧則是氣得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祁慕辭也終于忍不住了:“陸甜,你再這樣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給你臉面了!”“終于裝不下去了???”陸甜笑容冰冷,從她一遍遍聽那錄音,從煩躁痛苦到平靜,她就已經(jīng)徹底看開了。這個賤男人,不裝了反而更順眼。她冷聲:“你算個什么東西,我需要你給我臉面?你和你媽都不過是條在我面前跪著搖尾巴求施舍求原諒的狗罷了,只可惜我識狗不清,不知道這狗是會咬人的惡犬,不注意就會被反咬一口??删退氵@樣,什么時候輪到狗來給主人臉面了?”祁慕辭呼吸驟然急促,他眸底發(fā)紅,忍不住抬手,眼看著一個耳光就要落在陸甜臉上。陸甜躲也未躲,目光都沒動一下的望著他。而他的手在快要落到陸甜臉上時,手腕被人緊緊握住了,動不了分毫。祁慕辭轉(zhuǎn)眸,看到祁宸衍那瞬間,瞳孔狠狠收縮:“祁宸衍,你媽這樣侮辱我,你還要幫著她是嗎?”祁宸衍垂眸,什么也沒說,只放開他的手,半護在陸甜身前。姿態(tài)就已經(jīng)很明顯。“好,好啊,你果然是我的好兒子,我說你非得要辦什么壽宴,所以今天鬧這一出,就是想給你父親和你奶奶潑臟水?”祁慕辭怒而發(fā)笑,安清慧一張臉已經(jīng)氣到灰白,顫抖著手指著陸甜,“你——”陸甜又看向她:“你什么你,我說錯什么了嗎?狗就是狗,別以為老了就能變成人,老了不過就是變成一條老狗罷了。還有,別這么激動,年紀大了,太激動很容易腦溢血心臟病的?!标懱痦龓籽?,笑了一聲:“畢竟你如果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會承認是我氣死了你,我相信大家都會覺得,那是你的報應來了?!卑睬寤垲澏读藥紫?,嘴唇也哆嗦著,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一旁跟著祁宸衍過來護著陸甜的宋之泊卻覺得,安清慧大概是氣得不輕,真的快要翻白眼了。他們甜媽這嘴,的確太氣人了。眼看著眼前兩人都已經(jīng)被氣得說不出話,陸甜也覺得沒意思了。段位太低,實在不夠看的。陸甜嘆了聲,又彎唇:“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我沒你們那么惡毒,要報復,我也只會光明正大的報復。既然你們不承認錄音是真的,覺得我們在給你們潑臟水污蔑你們,那就讓專業(yè)人士來查吧。反正我來之前已經(jīng)報警了,那段錄音,包括我在北極找到的所有你們費盡心思謀劃多年想要謀殺我的證據(jù),都已經(jīng)一并交給了警方?!?。3。,說完,就見兩人臉色更不好了。其他人也都皺眉。這還能報警?警察敢管嗎?不過轉(zhuǎn)而看到祁宸衍護在陸甜面前的樣子,心里頭也都有了數(shù)。今天宴會上這出,祁慕辭和安清慧的臉面算是被當眾踩到了腳底,不管最后結果如何,祁家和祁氏的人也絕對不可能再支持這兩個人了。否則,祁家和祁氏會成為最大的笑話。也就是說,接下來的祁家和祁氏只會是祁宸衍的。那么祁宸衍想讓警方調(diào)查,警方自然就敢。看來,祁家是要徹底變天了?!爸\殺未遂會判多少年???”陸甜又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看著安清慧:“沒記錯的話至少是十年以上吧,今天是你66生日呀,嘖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從監(jiān)獄里出來那一天哦?”安清慧呼吸一窒,白眼一翻朝下倒去?!皨尅逼钅睫o急急扶住了她。陸甜垂眸睨著,幽幽勾唇:“這算不算是機關算盡一場空呢,所以說,狗再聰明到底還是比不了人的,就別想著翻身做主人了,老老實實做狗多好啊?!逼钅睫o抬眸,眼眸紅得像沁血,陰狠已經(jīng)全然無法掩飾:“陸甜,你別欺人太甚!”陸甜看著他,幾十年了,今天終于看到了這個人猙獰的真面目。她笑:“欺你就欺你了,不服,又想咬我???”“你……”剛要再說話,一群警察急急沖了進來,帶隊的警長一臉冷肅:“我們接到報警,有人蓄意謀殺……”陸甜笑容莫名甜美起來,她讓開,“這里呢,就他們想殺我,麻煩你們把他們帶走吧?!币粓鰤垩纾[劇收場。警察把祁慕辭和安清慧帶去了警局做調(diào)查,陸甜和祁宸衍都得跟去做筆錄。他們都很清楚,這案子肯定得鬧大??稍陉懱鹂磥?,鬧大了才好收場。躲躲藏藏永遠沒有盡頭,祁宸衍的身份和情感,是沒有辦法對那兩個人下狠手的,那他們就永遠都是隱患??偛荒芏闼麄円惠呑影??既然這樣,那不如就鬧大了,然后把這兩人送去警局好了。反正她陸甜沒臉沒皮慣了,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們想殺她是不爭的事實,稍微使點兒勁,他們就能讓那兩個人永遠在監(jiān)獄里待著。而這種事,是祁宸衍永遠做不出來的,那就只能她來做。進警局做筆錄前,陸甜看著祁宸衍,“覺得我太過分了嗎?”祁宸衍喉結滾動,幾秒后搖頭,聲音嘶?。骸凹热蛔隽耍偷贸袚?。”而他難受的,是短短時間他對家庭的認知被打破,以為的幸福美滿全是一戳就破的泡沫。最后撕破臉,也能難看到這樣的地步。這一刻,他很想祁星星。陸甜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晚上九點,祁宸衍因為還有些事要跟警方溝通,所以還在警局里,讓她先回酒店休息。她抬步走出警局大門,卻看到一輛黑色加長勞斯萊斯停在警局外。薄晉然單手插在西裝褲袋,安靜的靠在車門上,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月色和車燈交織著的光半籠在他身上,在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投下陰影,看起來,格外孤獨。聽到聲音,他抬眸看過來,看到穿著紅色禮服裙的陸甜時眸光輕動。陸甜也看著他沉默幾秒,然后笑著走到他面前,語氣很輕松:“你怎么來了?”薄晉然的目光順著她走過來的動作,落在輕晃的紅色寶石耳墜上,頓了頓,才看向她的臉,“來接你?!薄敖游遥俊标懱鸷眯Γ骸坝植皇俏疫M局子接我做什么,是我把他們送進局子了好嗎,我就是來做個筆錄而已?!薄拔抑馈!北x然也彎唇,“我是來接我們陸大小姐回帝都的,雖然,晚了2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