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吻還沒開始,電話鈴聲打破了氛圍。祁宸衍不太耐煩的蹙了蹙眉。他發(fā)現(xiàn)了,他只要想跟祁星星接吻,就會有人搞破壞。時星笑了聲,朝后退了退,“你快接電話?!逼铄费苊虼侥贸鍪謾C(jī),是宋之泊打來的。不是去港城了嗎?祁宸衍滑動接聽,電話那頭就傳來格外嘈雜的音樂聲,伴著宋之泊醉醺醺的聲音,“三哥,來喝酒啊,趕緊的?!逼铄费芴裘迹骸昂榷嗔??”宋之泊也不知道聽沒聽清他的話,大著舌頭繼續(xù)說:“快些啊,老地方,十月等你?!笔?,酒吧的名字。說完宋之泊就掛了電話。祁宸衍盯著被掛掉的電話眉心收緊,隨后看向時星,“想不想去?”時星想了想,點(diǎn)頭:“去吧,他不是喝醉了嗎,讓他一個人在那兒多危險啊?!碑吘顾沃词瞧铄费茏詈玫呐笥?,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管他也太不講義氣了。祁宸衍聞只是低嗤,“他有什么好危險的,他喝醉了,危險的是別人。”說著,他又靠近她些,掌心輕輕揉了揉她小腹,嗓子低柔,“還疼不疼?”他能感覺到這會兒已經(jīng)不疼了,可又擔(dān)心時星自己會覺得不舒服。時星搖頭,“不疼了?!逼铄费鼙阌H親她額頭,“那我們?nèi)タ纯矗绻悴皇娣透艺f,我?guī)慊丶摇!睍r星彎眉,“好。”十月酒吧距離這醫(yī)院挺近的,開車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下車時,時星戴著口罩和帽子,被祁宸衍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當(dāng)然,他自己也戴上了口罩。畢竟是在酒吧,不想惹來太多混亂。祁宸衍牽著時星進(jìn)去,酒吧里燈光昏暗,倒是也沒人注意到他們。而祁宸衍他們常來的包廂在二樓靠邊,祁宸衍和時星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鬼哭狼嚎的歌聲:“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么,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會怪我恨我或感動——”時星嘴角扯了扯。祁宸衍也別開臉,嘆了聲,然后問時星:“還進(jìn)去嗎?”時星忍不住笑,“來都來了,當(dāng)然進(jìn)去了。”祁宸衍搖頭,推開了包廂門,又聽到最后幾句:“假如真可以讓時光倒流你會做什么,一樣選擇我或不抱我。假如溫柔放手你是否懂得,走錯了可以再回頭……”然后,站在茶幾上唱得撕心裂肺的宋之泊就看到了祁宸衍,他從茶幾上跳下來,幾步就撲到了祁宸衍面前,一把抱住了祁宸衍。在他沖過來的時候,時星下意識朝旁邊讓了讓,然后就看到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抱著祁宸衍哭得像條狗,“三哥,她不要我了嗚嗚嗚……”時星眼皮輕跳。她?是姜晚熙嗎?祁宸衍則是面無表情,“口水別掉我衣服上了?!彼沃纯薜酶鼌柡α耍骸叭缒阍趺催@么無情,她都不要我了你還嫌棄我的口水嗚嗚嗚……”時星沒忍住,噗嗤出聲。宋之泊轉(zhuǎn)頭,這才看到了時星,“嫂子,你也笑話我。”時星忙不好意思的捂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贝_實很不禮貌,可她沒忍住。宋之泊不聽不聽:“你們兩口子真是太過分了嗚嗚嗚……”祁宸衍輕嘖:“別嗚了,大男人裝什么可愛?”他冷呵:“我看你就是嗚多了,人家才不要你的。”“真的嗎?”宋之泊愣了愣,“那我不嗚了?!彼f完,隨后又哭:“三哥,她不要我了嚶嚶嚶……”祁宸衍咬牙,一巴掌把人拍開,“滾蛋!”“切?!彼沃此查g變了臉,從哭兮兮變成死氣沉沉,他有氣無力的轉(zhuǎn)身走回沙發(fā),直挺挺躺下:“行吧行吧,她不要我,你也讓我滾。我知道,我現(xiàn)在就是個多余的,就這樣吧,讓我自生自滅吧……”以前讀書的時候時星就知道,宋之泊是個中二少年,整天跟在祁宸衍身邊??伤恢溃瓉磉€是個戲精啊。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祁宸衍。祁宸衍卻是偏頭看自己的肩,果然看到一灘濕潤,大概是宋之泊的口水和眼淚。他蹙眉,徑直把西裝脫下來直接扔到一邊。然后握住時星的手走過去,讓她在距離宋之泊較遠(yuǎn)的一處沙發(fā)坐下,替她取下口罩和帽子,也沒管宋之泊,而是低聲問時星,“想吃什么,給你點(diǎn)?”時星之前就說餓了,不過十月也沒什么好吃的,做得最好的大概就是意面,所以她說:“意大利面吧?!逼铄费茳c(diǎn)頭,關(guān)掉包廂里嘈雜的音樂,在她身邊坐下掃碼替她點(diǎn)餐。全程都沒管躺在那攤尸的宋之泊。倒是時星看了看宋之泊,于心不忍,小聲對祁宸衍說:“他好像真的醉得很厲害,你去跟他說說話吧。”祁宸衍攬住她細(xì)腰朝后靠,半抱的姿勢讓她靠在他懷里,“跟他有什么好說的?!彼N著她耳邊,“我只想跟星星說?!睍r星咬唇,也偏頭靠近他耳邊:“人家擱那兒情傷呢,我們這樣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祁宸衍說著話,薄唇就貼在她耳朵上親了親,低聲帶笑:“我這是給他做榜樣做示范,讓他明白為什么別人會不要他?!睍r星眼睫輕閃,有些好奇,“所以為什么?”她只知道,姜晚熙出身尋常家庭,大學(xué)的時候宋之泊猛追人把人給追上了,后來畢業(yè)姜晚熙出國,兩人分手。再后來姜晚熙跟別人結(jié)了婚,前世那段時間,宋之泊整天找祁宸衍喝酒,可那時候他沒有這么戲精,喝完酒就什么話也不說。哦,就像現(xiàn)在,就那么躺著坐著癱著,整個人頹喪得不得了。不過以前時星自己的事兒都管不過來,哪有心情管宋之泊?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為什么分手,姜晚熙又為什么會跟別人結(jié)婚。只是后來聽宋之泊和祁宸衍在一起時聊天說到姜晚熙,似乎姜晚熙結(jié)婚不到一年又離婚了,懷著孩子再次離開了京都,宋之泊再次追了出去。那之后時星就再也沒見過宋之泊,畢竟沒過多久,她和祁宸衍就……死在了那場陰謀中。祁宸衍聽著她的問題,低嗤,“還能為什么,因為他以前太作,把人給作跑了啊?!苯砦醯某錾韱栴},宋之泊雖然喜歡,可一開始確實沒想過以后,沒想過結(jié)婚,他就想戀愛想玩。這樣的情況,矛盾自然會慢慢出現(xiàn)。分手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時星緩緩點(diǎn)頭,大概能想明白了。“那他是活該了。”細(xì)節(jié)問題可能只有宋之泊和姜晚熙兩個人才懂,可一段感情如果一開始就不是純粹的,只是抱著玩玩兒的態(tài)度,那也怪不了追妻火葬場了。意面還沒送來,時星想了想,“我先去個洗手間?!眮砹舜笠虌專偸请y免頻繁去洗手間。祁宸衍跟著她起身,“我陪你。”時星搖頭:“不用,你還是看看他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她戴上口罩和帽子離開包廂,洗手間就在走廊盡頭,時星走到洗手間門口時,洗手間里一個女人正出來。女人走到洗漱臺前洗手,時星下意識朝那邊看了眼,腳步一頓,忽然僵住。她看過去時,女人也正好抬眸,兩個人的視線透過鏡子撞上。時星聽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咚咚咚的幾乎要跳出喉嚨口。女人只是愣了愣,隨后對她彎唇笑笑,抽了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轉(zhuǎn)身出來,跟時星擦肩而過時,時星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女人離開,時星僵硬的回頭,看著女人走遠(yuǎn)的背影,她進(jìn)了某個包廂,看不見了。時星眼前卻忽然閃過許多畫面。是一個雷雨夜,那女人倒在了祁宸衍的車前,從那之后,便和祁宸衍糾纏不斷。那時候的時星,渾身都是丑陋的傷疤,自卑又敏感。無數(shù)次被這女人刺激,快要瘋掉。可是她不是要她燒傷之后,也就是半年后才會出現(xiàn)嗎?為什么這次,出現(xiàn)得這么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