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的文州差點(diǎn)沒握住方向盤。臥槽。他忽然有點(diǎn)心疼自家三少了。作為祁宸衍的司機(jī),其實(shí)他比祁宸衍身邊的任何人都更了解祁宸衍對時星的感情。畢竟曾經(jīng)無數(shù)個不眠之夜或者醉酒之夜,三少都曾經(jīng)讓自己開車送他去時家,就在那個后花園能看到時家大小姐臥室陽臺的地方,一待就是幾個小時。什么也不做,就默默看著人家臥室的方向。所以說昨天時家大小姐忽然抱著他家三少求吻說愛的時候,文州是最興奮的人,恨不得幫三少答應(yīng)。以后終于不用半夜三更去吹冷風(fēng)了。直到此刻,他暗暗嘆氣。他家三少這感情路,真是坎坷啊。時星也有些心慌。她確實(shí)不知道祁宸衍怎么會知道這事兒的,難道她剛才做夢的時候說夢話被他聽到了?可那是重生前的事了。他現(xiàn)在接著這么一問,似乎是誤會她現(xiàn)在懷過孕?時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她現(xiàn)在想到那個孩子,也會覺得有點(diǎn)難過。這種事其實(shí)她真的不是很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也難過甚至自責(zé)。畢竟,他確實(shí)沒有做錯什么。祁宸衍問完之后也覺得自己語氣不太好,這樣的語氣可能會讓她誤會他在責(zé)怪她。見她沉默,他想了想又放緩了語氣,“寶貝,你別誤會。說話時,他掌心一直輕輕揉弄著她的小腹,“我這樣問不是因?yàn)閯e的,就是心疼你?!碑吘惯@種事對女孩子的傷害是很大的,她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時候跟人……可明明他一直很關(guān)注她,為什么除了賀昇,從來沒有察覺到她身邊還出現(xiàn)過別的什么男人?那人難道是會隱身術(shù)?祁宸衍越想越煩惱。而時星抬眸望向他,眼眸如水,細(xì)看眼圈有些紅,聲音溫軟,“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不會誤會你?!逼铄费鼙凰t著眼睛的模樣弄得心尖脹痛,指腹落上她眼尾,柔聲帶嘆,“寶貝……”時星抱住他的頸,低頭,將腦袋埋進(jìn)他頸窩,聲音嗡著:“那個孩子,是你的?!逼铄费埽骸??”他覺得自己沒聽清,前排的文州已經(jīng)“哈”的一聲。祁宸衍微頓,輕抬眼皮,眸光透過透明擋板落向前排駕駛座的文州。文州:“……”從后視鏡中跟祁宸衍目光相對,他僵硬的扯扯唇角別開目光,瞬間正經(jīng)了臉色,一副我什么都沒聽到我也不會聽到的模樣。祁宸衍收回目光,看回還低頭埋在自己肩上的時星。腦子亂成一片。文州的反應(yīng)讓他確定自己剛才沒聽錯。孩子是他的?他什么時候跟她有孩子的?雖然說他確實(shí)有時候不要臉想象過甚至在夢里夢見過……咳,可那也不至于就能讓她懷上孩子吧?他緩了緩情緒,覺得她可能是擔(dān)心他會生氣或者其他什么的所以才不敢跟他說實(shí)話。他指尖撫上她發(fā)絲,終究還是嘆息:“沒關(guān)系,星星不想說就不說,我不會勉強(qiáng)你?!睍r星閉上眼,就知道他不會信。她從他肩上抬頭,委屈的望著他,“可是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沒有騙你,是我在夢里,跟你懷上的?!薄班邸逼铄费苓€沒說話,文州倒是沒憋住。隨后文州生無可戀的垮了臉,不等祁宸衍開口,已經(jīng)絕望道:“抱歉三少,我剛才被口水嗆到了。”祁宸衍懶得理他,朝窗外看了眼,已經(jīng)距離醫(yī)院很近了。這會兒止痛藥藥效上來,他能感覺到時星的肚子也不怎么疼了。所以他淡淡開口:“靠邊停車,你先下去?!蔽闹荩骸昂玫娜??!钡?,下去吹冷風(fēng)挺好的。再在車上聽下去,他擔(dān)心自己以后會被三少暗殺。車子靠邊停下,文州下車,就只剩下祁宸衍和時星。祁宸衍沉默的看了看時星,然后摸摸時星額頭,語重心長:“星星,你跟我說實(shí)話,你昨天晚上紅毯之前,是不是真的摔過頭或者碰過頭?”他今天問的還算隱晦了,畢竟昨天直接問她腦袋是不是被電梯門夾了。時星紅唇微噘,“沒有,我很清醒,我腦子也沒有問題,我說的都是真的?!逼铄费埽骸啊彼粌擅耄昂⒆邮俏业??”時星點(diǎn)頭:“嗯?!逼铄费埽骸皦衾飸焉系??”時星又點(diǎn)頭:“嗯?!逼铄费茉俅纬聊?,好幾秒才又問:“那,是怎么沒有的?”時星眼眸低垂,聲音輕了些:“你讓我打掉的?!薄??”這次祁宸衍否認(rèn)的非???,“這絕不可能?!彼趺纯赡茏龀鲞@種傷害她的事呢?祁宸衍更加確定時星在胡亂語?!翱晌艺f的都是真的。”時星再次抬眸,眼眸已經(jīng)濕漉漉的,帶著霧氣似的,眼圈比剛才更紅。祁宸衍心頭一緊,不安瞬間彌漫。時星聲線帶著點(diǎn)哭腔,緩緩說:“我說的在夢里,是我做的一個夢,夢里我懷了你的孩子,然后你讓我把孩子打掉了。”祁宸衍摟在她腰間的手微微顫抖,“夢?”“嗯?!睍r星點(diǎn)頭,眸光如水流轉(zhuǎn),有些委屈,“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懷過孕?。俊彼f:“我男人都沒有過,懷什么孕?”祁宸衍手指握緊。他覺得不對??伤终f不出哪兒不對。最后他只能問她:“在你夢里,我就那么壞?”“也不是壞?!睍r星小聲:“因?yàn)槲覀儠言惺且驗(yàn)楸蝗讼滤?,然后在一起,所以那個孩子很可能會有問題,你不敢冒險,才會這樣做的?!逼铄费苁种肝盏酶o,心跳下意識凌亂。他聲音略沉了幾分:“這是你的夢?”時星點(diǎn)頭:“嗯,是我的夢。”祁宸衍緊緊凝著她,試圖看出什么。可她眼眸如鏡,清晰透徹,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祁宸衍薄唇緊抿,內(nèi)心還是慌亂不安。時星看了他會兒,忽然彎唇笑了,就連還帶著淺淺濕潤的眸子也彎彎的,“阿衍以為我真的懷孕了,是不是很難過?”她摟著他的頸,笑盈盈問他:“你是不是以為我懷了別人的孩子,特別難受?”祁宸衍深呼吸,看著她此刻的笑莫名覺得很煩惱,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難受在煩躁。他忍不住輕掐她臉,“你說呢?”祁宸衍咬牙切齒:“我恨不得弄死那個男人!”時星覺得好笑:“那現(xiàn)在呢?”“一樣?!逼铄费芾渎暎骸跋肱滥銐衾锏奈?!”時星笑著親親他臉,“笨蛋?!彼^貼上他耳畔:“阿衍弄死他們,還不如"弄"死我……讓我真的懷上阿衍的孩子,好不好?”她說話時濕熱的呼吸全吹進(jìn)他耳朵里,一路癢到了祁宸衍心尖。而她說完話,還用柔軟的唇在他耳朵上貼了貼。祁宸衍喉結(jié)難耐的滾動,閉上眼。他的耳朵有些敏感。被她這么一吹,一親,骨頭都快酥掉了。他緩緩呼吸著,聲音啞下去:“祁星星,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揉緊她:“你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我能怎么弄死你,嗯?”時星好像也是這會兒才想起來大姨媽來了,她“哦”的一聲,“對不起,我忘了?!彼@么一說,她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挪了挪身子。他驟然掐緊她腰,聲音更?。骸皠e動了?!睍r星一頓,他閉眼嘆氣,“說什么讓我弄死你,其實(shí)是你想弄死我對不對?”時星:“……”她不敢動了。過了會兒,祁宸衍又低低叫她:“寶貝?!彼犻_眼望著她,聲線愈發(fā)的低:“怎么辦?”他皺眉,煩惱:“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