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恐懼:“哥,我昨晚好像看到她了?!?
不止是楊宗愣住,201的女租客也有點(diǎn)愣住。她指了下自己:“啥,你昨晚看到我了?”
從女人瞪大的瞳孔和不滿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她也是真的不知情。
“喂,小伙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啊。我去你們四樓干什么,我昨天一晚都沒出門呢?!?
女人罵罵咧咧,自證清白。
眾人正在討論時(shí),砰!突然門被房東一腳踢開。房東佝僂著腰,手里拿著雞毛撣子,怒氣沖沖看著女人:“死賤人,你是不是早上又用水洗澡了?”
女人見到房東臉色就沉了下來,罵了聲“老不死真晦氣”,就站起身扭著腰走了出去。
剩下房東一個(gè)人在那里破口大罵,她用淮城方罵人,各種刺耳難聽的詞匯攪亂整個(gè)清晨。
寧微塵和葉笙下來的時(shí)候。
房東還在罵,甚至越罵越氣,拿著手里的工具要去斷掉二樓的供水。
楊宗嘀咕說:“住這里的人,真的不會(huì)精神崩潰嗎?!?
洛興見到葉笙和寧微塵,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把牙簽?zāi)昧顺鰜恚袂閲?yán)肅說:“你們來了正好,我昨天去調(diào)查了303房,有了個(gè)大收獲!”
然而兩人都沒理他。
寧微塵風(fēng)度翩翩地幫葉笙拉開座椅,含笑道:“寶貝,要喝點(diǎn)水嗎?”
葉笙冷著臉坐下,他臉色蒼白,睫毛濃密,垂眸的時(shí)候掩去所有戾氣,給人一種琉璃易碎的脆弱感。
寧微塵落座后,支著下巴看他,漂亮的桃花眼浮現(xiàn)擔(dān)憂,賣乖說:“還在生氣嗎哥哥,我知道我昨天過分了,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所有人。
“……”葉笙。
你腦子進(jìn)水了吧寧微塵,他只是啞了又不是廢了。
葉笙沒什么表情,拿起桌上的熱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水杯重重落下時(shí),整張桌子都在震動(dòng)。
洛興被這對狗男男秀恩愛已經(jīng)秀麻木了,他臉色陰沉捏住牙簽,咬牙切齒道:“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我昨天半夜去303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葉笙看了洛興一眼,他要是嗓子沒壞,已經(jīng)開始搭理洛興了。但是他說不了話,這里沒有紙和筆,他也不想用肢體動(dòng)作跟人交流。ъiqiku.
葉笙低頭,握著杯子,選擇一口一口喝水。但把離開這里的事完全交給別人,他又不放心。
葉笙思索片刻,馬上偏頭去看寧微塵。他捧著水杯,唇抿成一線,黑白分明的杏眼冷冷盯著寧微塵,有點(diǎn)不耐煩地示意他趕緊參與討論。
寧微塵對上葉笙催促的、煩躁的眼神,一下子笑出了聲。
語氣意味不明說。
“小啞巴,你怎么那么可愛呢?!?
眾人:“……”
洛興:“……”
洛興知道這對狗男男過分,但不知道他們會(huì)那么過分,他氣得咔嚓掰斷了牙簽。
“你們、你們……”話都說不出來。
葉笙全當(dāng)沒聽到,低頭喝水。人的接受能力果然是不斷變強(qiáng)的。
眾人復(fù)雜又慶幸地想:是不是每個(gè)冷血強(qiáng)大的大佬背后,都會(huì)有這么一個(gè)溫柔善良圣母心的愛人,來給他們這些無辜可憐的人一條生路。
在“溫柔善良”的未婚妻催促下,那位大佬終于肯搭理他們了。
與調(diào)戲未婚妻的輕佻溫柔不同,這位大佬在看向他們時(shí),笑意便很自然地淡了下去,漫不經(jīng)心道:“303?”
洛興一臉青黑。
他就知道他們非自然局是不會(huì)無緣無故討厭一個(gè)人的!
“嗯?!?
洛興把從王小胖那里得來的照片丟到桌上,簡意賅說:“303的租客叫王小胖,在故事雜志社工作。這張照片是他無意間抓拍的傍晚的長明公館。我覺得這張照片很古怪,但我又看不出來什么,給你們兩個(gè)看看。哦對了,王小胖說他在雜志社的筆名就叫做……故事大王?!?
他刻意放慢了語速,高深莫測說出最后四個(gè)字,試圖看到這兩人震驚的臉。
然而葉笙還在安靜喝水,不為所動(dòng)。寧微塵手指撿起那張照片,神色如常。
洛興:“……”他媽的,不想玩了。
寧微塵匆匆掃了一眼后,就把照片交給了葉笙。葉笙放下水杯,低頭看著那張黃昏里的煙火人間。.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