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飯局就在酒店餐廳,吃飯的過程始終很輕松愉悅,大家也談了些工作上的事,但工作不是主要話題,大家想到什么說什么,只要開心就好。
關于秦州的事,陳常山也只是一嘴帶過。
吃完飯,眾人又去了附近夜市,不知不覺,陳常山和張秋燕走到萬玉明三人后邊。
張秋燕輕聲道,“現在可以說說秦州的事了?!?
陳常山看向她。
張秋燕一笑,“事辦的不順,陳縣長不好意思開口。”
陳常山也笑笑,“是有點不順,不過不存在不好意思?!?
“那就說說吧?!睆埱镅嗟?,“說出來總比憋在肚子里好?!?
四目相對。
陳常山點點頭。
不遠處有個咖啡廳,兩人進了咖啡廳相對坐下,要了兩杯冷飲,陳常山把到秦州后遇到的事都向張秋燕講了。
張秋燕靜靜聽完,‘常山,我說一句你不愛聽的話,你這是自找苦吃,其實你可以不來。
來了之后,發(fā)現王文清不對,你也可以不讓他走,或者你們一起回田海。
這樣你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也不用承擔相應的責任。
你就是太要強了,非要自己為難自己,以為自己什么都能。”
陳常山沒說話。
“嫌我的話難聽了?”張秋燕問。
陳常山一笑,“不難聽,是實話,我是在為難自己,可我不為難自己,我就沒有機會。”
張秋燕一愣。
陳常山接著道,“我是從一個普通科員干上來的,我沒有背景,沒有家世,在這個圈子里想突圍向上,談何容易。
輕松又取巧的事輪不到我。
我只有選擇別人不敢做的事,我才有機會。
我就是這么一路走來的。
這次薛明的事起初只關系到田海的教育發(fā)展,青云區(qū)的一介入,性質就變了,關系田海領導班子的臉面,特別是夏書記的臉面。
所以我必須來,來了就不能走。
現在你明白了嗎?”
夜風吹過,吹在陳常山棱角分明的臉上,張秋燕看到了陳常山潛藏在內的向上之心。
“我明白了,其實我一開始就應該明白,剛才是我自作聰明了,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陳常山沉默片刻,“柳吉元說得對,三顧茅廬對薛明絕對沒用了。
根據這兩天的情況,我認為??h長暗中支持青云區(qū),原因肯定出在他兒子身上。
我想從??h長的兒子入手,我已經打聽過了,帝豪幾年前就被萬象公司的許達發(fā)收購了。
我在上大學打工的時候救過許達發(fā)一命,明天我想見見他,問清楚牛縣長的兒子到底怎么回事?
看是否能有解。
??h長兒子的事解決了,再考慮下邊的事。”
張秋燕想了一會兒,“你救許達發(fā)的事我知道,聽到你要來秦州,我就猜測也許你會去找許達發(fā)。
為了玉龍的項目,我近段時間經常來秦州,也對許達發(fā)有所了解,他不是靠正常途徑起家,起初就是個混混,靠打打殺殺掙了第一桶金,后來雖然不斷洗白身份,但骨子里的身份沒變。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敢把一個縣長兒子軟禁在他的夜總會,而且他背后肯定有人為他撐腰。
所以??h長也沒有辦法把兒子直接救出來。
畢竟這是在秦州,首府之地,潛藏的強勢人物多的是,在他們眼里,一個仕途到了末期的縣長真不算什么。
軟禁已經是夠給面子?!?
陳常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