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禾起身，下床換衣，臨走時又頓住腳步，斟酌再三，又給程啟打了個電話，他倒是接得快，像是根本沒睡覺。

“只有你會在這個時間接我的電話了?！?

他們戀愛過，曾經(jīng)做過情侶，對對方還算了解。

程啟吃軟不吃硬。

沈昔禾最清楚，“凌輝好像出事進了醫(yī)院，你能不能陪我一塊去，我聯(lián)系不上他......”

“凌輝？”

這個點程啟還在傅氏，剛做完手上的工作，關了辦公室的燈，走到電梯前邊接到了沈昔禾的電話，“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這種事上學的時候就沒少有。

也不是第一次了。

程啟對此見怪不怪，但沈昔禾一個女人，再堅強也會有脆弱的時候，他理解，就算沒了感情，但終歸也不是陌生人，“哪個醫(yī)院，我陪你去?！?

“真的嗎？”

沈昔禾受寵若驚般，“在中心人民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過去?！?

程啟應下，“好?！?

乘電梯下地庫，開車趕去，他到的早了些，在樓下等了會兒沈昔禾才到，氣溫已經(jīng)冷了下來，她穿著風衣沖進來，順手便拉住了程啟的胳膊。

“在急診部，快過去吧?！?

看到她落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白皙手掌，程啟略有出神，想到讀書時他們沒少十指相扣牽著手，那時他最簡單的心愿就是和她手牽手一起走下去。

但后來他才明白，看似最平凡的愿望，實則最難實現(xiàn)。

兩人從電梯間前后腳出來，才走出去，便隔著幽長的走廊看到了前方正在爭吵的幾人。

凌輝最不冷靜，失去了紳士風度和儀態(tài)，抓著遲意的手臂，惡狠狠地質(zhì)問著，“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上次鋼琴的事，我就知道你根本沒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