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是漫長的,尤其是午間,太陽的直射和炙烤是一種酷刑。
何雁體會過走在接近四十度的氣溫下是怎樣的痛苦,但家里是恒溫的,溫度舒適,可遲意此時此刻的目光,卻讓她有種被炙烤般的痛苦。
“為什么是他們的錯,結(jié)果卻要我來承受?”
這么多天來,這才是真正縈繞在她心頭的問題,“一個養(yǎng)了卻丟了,一個明知她有苦衷,不但不感謝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反而還要憎恨,報復(fù)?!?
“可為什么最后受傷害的人是我?”
何雁答不出來,但也在頃刻明白,自己勸遲意想通的那些話是多么的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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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何雁要離開回歸工作,走之前通知了傅西平,他準(zhǔn)備將雯姐調(diào)來,卻遭到遲意的強烈反對。
她在電話里聲音尖銳沙啞,高喊時音量刺得鼓膜都疼。
“我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的人,你沒有任何理由監(jiān)視我,從明天起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沒必要和你報備!”
之前有孩子。
她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傅西平的保護。
但那么愚蠢的借口,騙不了自己第二回了。
沒料到遲意的反應(yīng)這么大。
有些出乎了傅西平的預(yù)料,“你不喜歡雯姐,我叫別人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還有做飯的阿姨?!?
“我說的是陪你聊天的人?!?
再多說下去都是廢話,遲意冷冷甩了三個字“不需要”,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忙音入耳。
傅西平拿起手機看了眼,又無奈,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