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幾年埋頭學習,父母去世后奔波在生計和學業(yè)之間。
后來一頭栽進和黎修文的婚姻中,忙著照顧一家老小,黎修文一死,又不自覺地陷入傅西平布置的陷阱當中,被他控制著去接近韓曜,后來住進那個牢籠里。
回首這幾十年,好像沒有一天是她自己的時間。
坐上了離開的車,降下車窗,呼吸都變得清爽干凈,車穿越幾個路口,在紅燈前停住,遲意趴在窗口,縱容晚風吹亂自己的頭發(fā),感受它們或輕或重地從臉上撫過。
眼皮被吹得抬不起來。
車子重新啟動,她眨眨酸痛的眼睛,視線才剛清明,對面的車流在行駛中變動,一臺白色的小轎車從眼前疾馳而過,車內后排男人的半個側臉從瞳底掠過。
前后不到三秒的時間。
但遲意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和黎修文八分相像的人。
和在電梯里的那一眼一樣。
太快,太短暫。
令她來不及確認便飛速消失,在她心底留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日積月累。
車還在往前開。
風吹到側臉上,耳朵變得很冷很冰,思緒卻開始滾燙沸騰,這些天有關黎修文的那些事開始串聯起來,太多太多疑點困擾著她。
本是不打算再探究的。
可剛才那一眼,再次讓已經快枯竭的種子迅速增長。
遲意拿出手機,翻出傅西平的對話框,找到他昨天發(fā)給她的那串電話,盯著屏幕良久,第六感在勸阻她停手,這個電話如果打出去,后果她無法承擔。
但這一次,沖動占據了上風。
手指長按,遲意點擊撥打,緩慢將手機貼到了耳邊,心臟跳動第三下,電話倏然被接起。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