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奴看著左右圍攏的人,挑了挑眉。
她幾歲就進(jìn)了王庭,因為沒銀錢打點,一路做著最臟最累的活,同她一道進(jìn)來的人,要么因著熟人牽帶,要么賄賂打點,先后謀得了好差事,只有她仍在浣洗院做著最下等的活計。
那個時候,最害怕手受傷,開裂的口子浸泡在皂水里,把血肉都腌白了,又癢又疼,不停地往外冒汁兒。
這中間受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慢慢的,她學(xué)會了討好人,將多年來省吃儉用攢下的錢送出,只為求一個稍許輕松體面的活計。
也是合該她的氣運來了,讓她得到西殿一個灑掃的活,可憑什么,這個梁國女一來就做著和她同樣的事!
她被人壓榨了那么些年,這回該輪到她了,她得好好教這梁女怎樣做人。
“也不知使了什么下流手段,進(jìn)的西殿?!丙惻е郯?,走到江念身邊,斜睨著眼,鼻子里冷冷嗤出一聲兒,“賤到泥里的貨,不知用這身子狐媚了哪個沒開眼的、沒見識的莽漢,讓你攀上了西殿。”
這話里的意思,江念如何聽不懂,好歹毒,不僅欺負(fù)她,還要弄臭她的名聲,她若不辯駁,讓此話坐實,以后豈不是任人欺凌踐踏。
有些事她能忍則忍,可這種事,絕不能退讓。
“你的意思是,這西殿使了下流手段就可以進(jìn)么?照這么說,西殿當(dāng)值無須憑真本事,只需使出下流手段即可了?”江念說這話時,眼睛往圍觀的人身上一一掃過,又看向麗奴,“你這話不知是在侮辱我呢,還是侮辱自己,又或是......暗指他人?”
此話一出,本是看戲的一群人,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