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道:“那我盡量活下來好吧?”
云行月有些氣急敗壞,“我在跟你認(rèn)真的說這件事!不行,我去跟我爹說,看看能不能再等等!”說著云行月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卻被楚凌從身后叫住了,“云公子!”云行月不理,繼續(xù)往前走。楚凌的聲音有些冷了,沉聲道:“云行月!”
云行月回頭看著她,楚凌神色凝重而肅然,定定地望著云行月道:“不這樣,你說能怎么辦?君無歡已經(jīng)昏迷了多久了?你我都知道,就算是沒有傷這樣長期昏迷對人體會有多大的傷害。難道就一直讓他這樣躺下去?哪怕等云師叔讓來醒來之后,如果繼續(xù)留在青州。等到有什么大事的時候,難道君無歡能坐視不管?如果到時候還要他強(qiáng)行上戰(zhàn)場,再有個什么意外……一次兩次是運(yùn)氣好,云行月,你能保證三次四次依然還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么?”
云行月頓時啞然,回想起這段時間的膽戰(zhàn)心驚,他著實(shí)不愿意再經(jīng)歷一次了。但是……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讓君無歡怎么辦?”
楚凌無奈:“你怎么就篤定了我要出意外呢?能不能盼我點(diǎn)兒好?”
“……”如果你的對手不是拓跋興業(yè)的話,我也不會覺得你會有事。
楚凌嘆了口氣道:“總之,就是這樣了。君無歡醒來之后不必停留,你們立刻啟程前往西域。至于休養(yǎng)身體什么的,可以路上慢慢走一遍走一遍休養(yǎng)??偙鹊綍r候趕時間要好得多吧?”
云行月一怔,“你的意思是…”
楚凌盯著他道:“不必告訴君無歡如今的事情,特別是拓跋胤的死訊和我?guī)煾父富实氖虑椤6疾灰嬖V他,如果他問起只需要讓他知道我暫時守著青州就行了?!?
云行月沉默不語,楚凌男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知道的,這是最好的選擇?!?
云行月苦笑,“凌姑娘,你總是會讓全天下的男人感到羞愧?!?
楚凌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啊,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和想要守護(hù)的人事物,不是么?”
云行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得對,但是請千萬小心,我不想給你收完尸之后再給君無歡收尸。”
“烏鴉嘴!”楚凌無奈地道。
事實(shí)證明,云師叔的醫(yī)術(shù)確實(shí)比云行月和肖嫣兒要強(qiáng)上一些。兩個人束手無策的事情到了云師叔的手里卻并沒有花費(fèi)太多的功夫。云師叔到達(dá)青州的第三天下午,君無歡就醒過來了。而此時距離君無歡昏迷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剛剛醒來的君無歡十分的虛弱,看到坐在床邊的楚凌也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望著她出神。
楚凌擔(dān)心地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戳了戳他的臉,回頭問坐在一邊斟酌藥方的云師叔,“師叔,怎么沒反應(yīng)?該不會是……”睡壞了腦子,傻了吧?云師叔抬頭看了一眼,淡定地道:“還沒回過神來了呢。睡了這么久,睡糊涂了也是有的?!?
“君無歡?君無歡?”楚凌這才松了口氣,伸手在他眼睛前面揮了揮,“看得到我么?”
君無歡垂在身側(cè)的手終于動了一下,努力抬起手來抓住了楚凌揮動的手緊緊握住。楚凌覺得他握著自己手的力氣大得有些不像一個剛剛昏迷了一個多月的人。但是這樣的力道,卻讓楚凌有些不忍心抽出來,只得任由他這么握著。
“阿…阿凌?”良久,君無歡有些沙啞的聲音才終于在房間里響起。
楚凌微微一笑,點(diǎn)頭道:“嗯,是我。”
“阿凌。”君無歡握著她的手,似乎手心的溫度讓他感到十分安心。楚凌輕撫著他蒼白的面容,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微微閉上眼,君無歡低聲道:“阿凌,我做了一個噩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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