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公主,楚卿衣。
拓跋羅閉了閉眼睛,在心中肯定的默念兩個名字。
焉陀邑冷聲道:“大皇子想要怎么樣?”
拓跋羅搖頭道:“不是我想要怎么樣,寧都郡侯、焉陀家主,他會毀了焉陀氏的?!?
“……”
今晚,君無歡大概是整個上京皇城中最悠閑的人了。此時,他正在旁觀一場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決。忍不住稱贊道:“即便是受了那么重的傷,拓跋胤竟然還能有如此戰(zhàn)力,不愧是號稱拓跋興業(yè)之下第一人?!?
云行月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君無歡身后的人不知何時換成了明鏡。
明鏡居高臨下望著這一幕,神色卻有些復(fù)雜。
“北晉沈王,倒也算是個人物。若是就這么死在百里輕鴻手中,倒是可惜了?!泵麋R沉聲道。
君無歡搖頭笑道:“到底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明鏡有些詫異,“公子認(rèn)為拓跋胤還能翻盤?”
君無歡道:“拓跋梁不會讓百里輕鴻現(xiàn)在殺了拓跋胤的?!?
明鏡微皺的眉頭很快展開,恍然大悟道:“他知道百里輕鴻居心不良了?”君無歡笑道:“百里輕鴻敢將南軍帶入宮,自然也沒有隱瞞的打算了??蓱z拓跋梁早年也算是一代雄主,如今…只怕要淪為傀儡了?!?
明鏡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是了,如今百里輕鴻手握南軍,拓跋羅等人手握貊族兵馬掌握著大量的權(quán)勢財富,唯有拓跋梁夾在中間身體虛弱聲名狼藉。這也是公主和公子計劃之類的事情么?”
君無歡笑道:“這是便宜行事,可不是阿凌讓拓跋梁將幾萬兵馬送到天啟去的,也不是我讓拓跋梁要信任百里輕鴻的。”
明鏡忍不住嘖了一聲,道:“若是雙方罷手,公子的盤算可就要功虧一簣了?!?
君無歡道:“你當(dāng)真以為貊族人和南軍能互相制衡和平共處?就算他們真能…只要抽掉中間那個平衡的人……”
“公子的意思是?”
“殺掉拓跋梁。”君無歡淡淡道,“我跟阿凌說了,要拿拓跋梁的人頭做給他做禮物。”
“……”您二位這禮物送得未免也太過血腥了一些,明鏡在心中暗道。
果然,就在眼看著拓跋胤無力再戰(zhàn)的時候,拓跋梁的寢宮里涌出來了更多的人。他們離得太遠(yuǎn)并不太能聽清楚那邊的聲音,卻也可以遙遙看清是一大群人簇?fù)碇匕狭簭睦锩娉鰜怼?
很快,拓跋胤和百里輕鴻雙雙停手。只是看百里輕鴻的模樣,這樣的事情顯然是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不太高興。
看到拓跋梁出來,君無歡似乎興致全無轉(zhuǎn)身對明鏡道:“走吧?!?
明鏡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走?去哪兒?”
君無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沒什么可看得了,去看看南宮吧?!?
明鏡有些遲疑,南宮御月有什么可看的?眼下這里才是最重要的吧?
君無歡道:“一時半刻,誰也殺不了誰,自然只能談條件了?!?
明鏡道:“我們就等他們談完么?”
君無歡道,“你覺得,等南宮殺完了宮外的,會干什么?”
“殺宮里的?”
君無歡但笑不語,明鏡只覺得一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走走走,趕緊走。
誰知道南宮御月那個瘋子會不會殺紅了眼,將他們也給當(dāng)成拓跋氏的人給殺了?
“公子,你當(dāng)真不阻攔南宮御月?”跟在君無歡身后,明鏡還是忍不住問道。殺人的事情他見多了,但是滅人滿門而且還是連著滅了好幾家滿門的事情,即便是明鏡也沒怎么見過。
君無歡淡淡道:“沒有人攔得住他,這個時候敢攔他的人,都得死在他手里?!?
“那…那個焉陀邑……”
君無歡回頭看了他一眼,夜色中他的眼眸深邃,眼神復(fù)雜難辨。里面仿佛蘊(yùn)藏著什么無比復(fù)雜的感情,又仿佛什么都沒有一般。明鏡突然就不想說話了,只聽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前走去地君無歡輕嘆了口氣道:“生死與他不過一念之間,沒有人能替他決定。我們來得都太晚了。”
他?那個他?南宮御月還是焉陀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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