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是在做什么呢?”楚凌走了近,看向站在宮門口地眾人挑眉笑道。
“見過公主?!北娙她R聲道。
楚凌揮手道:“免禮吧,諸位大人這是準(zhǔn)備上早朝了?今日既然早朝,宮門為何還不開?”
一個年輕的官員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啟稟公主,臣等不知為何今日宮門遲遲不開?!?
楚凌笑道:“不知道?各位大人也不知道么?”
宮門前一陣沉默,楚凌抬手輕輕拍了拍手,笑道:“既然這個不知道,不知道這些諸位大人知不知道?”
幾個人被壓了過來,扔到了眾人跟前。眾人連忙低頭去看,驚愕的發(fā)現(xiàn)竟然是北晉的兩位使者,還有兩個駐守京城的將軍,以及幾個文官。其中還有兩個是京城頗具實力的大家族的家主。昨天晚上鬧了一整夜,他們這些人自然也都多多少少打探了一些消息的。但是卻沒有想到,神佑公主回京之后竟然如此地雷厲風(fēng)行,這才一天一夜,竟然就已經(jīng)抓了這么多人。
有人忍不住開始心慌以及心虛。
有人卻直接就開口發(fā)難了,“公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楚凌打量著說話的中年男子,半晌方才笑道:“怎么總是有人問本宮,是什么意思?。俊蹦侵心昴凶涌戳艘谎郾谎旱乖诘厣系娜顺谅暤栏撸骸肮鹘壖鼙睍x使者也就罷了,竟然還綁架朝中將領(lǐng)和官員,難道臣等還不該問問么?”
楚凌嗤笑一聲,道:“這么說…嚴家主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本宮做對了?”
中年男子道:“微臣不明白公主的話,是公主行事不妥,何來下官與公主做對之說?”
“行事不妥?”楚凌似笑非笑地掃視了一眼眾人,道:“那么諸位大人不如告訴本宮,南康郡王如今行事妥是不妥?”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那中年男子道:“恕微臣不知南康郡王做了何事讓公主如此勃然大怒。公主若覺得南康郡王有什么不妥,盡管稟告陛下或者在朝堂上提出來便是。如今公主帶著這么多兵馬圍堵皇宮,總歸是不妥的?!背椟c點頭道:“說得,很有道理?!?
聞,那中年男子神色也微緩了幾分,“公主既然知道不妥,何不……”
“可惜……”楚凌的聲音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本宮今天,不是來跟你們講道理的?!?
“難不成,公主是想要逼宮不成!”有人厲聲道,那中年男子身后又站出來幾個人。有了他們先出頭,立刻就有人附和起來,眼中盡是對楚凌的不滿。楚凌唇邊的笑意卻越發(fā)的濃艷起來,宮門口掛著的燈籠淡淡的光亮映得她笑容冷肅森然。楚凌悠然笑道:“都說文人的筆,堪比殺人刀。本宮怎么覺得,這文人的嘴,也不遑多讓呢?幾句話出口,本宮就成了逼宮的人了?”
“公主若是不想逼宮,為何還不讓身后兵馬退去?”有人問到。
楚凌微微瞇眼,“昨晚那些禁軍是誰在幕后調(diào)動,可敢出來讓本宮見識見識?別告訴本宮,那都是遵從南康郡王的命令啊,他若是有那個本事,還用的著求貊族人和你們么?”見無人應(yīng)答,楚凌冷笑了一聲不屑地道:“果真是一群敢做不敢當(dāng)?shù)膹U物,難怪被貊族人殺得家業(yè)盡毀,也只能跑到平京來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了?!?
對面的人臉色鐵青,雖然在昏暗的光線下大多數(shù)人都看不清楚,但是楚凌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射向自己的熊熊怒火。楚凌目光慢慢從眾人跟前掃過,突然冷笑一聲厲聲道:“馮思北,將這里給本宮圍了!”
“是,公主!”身披鎧甲的馮思北出列,朗聲應(yīng)道。同時一揮手,身后的兵馬立刻分成了兩路朝著兩邊包抄過去,將聚集在宮門口的官員們團團圍住。
“神佑公主,你敢!”有人怒極吼道。
楚凌抿唇笑道:“我敢?!?
面對著身負戎裝手握兵器的兵馬,許多人終于還是忍不住慌了。
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有人忍不住朝著街道的盡頭望去,天亮了人就會多起來,神佑公主總不會當(dāng)著全京城百姓的面將他們都給殺了吧?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目之所及的地方只有手握兵器的將士,連半個尋常人的影子都沒有。宮門外的突變自然瞞不過宮墻城樓上的人,城樓上也開始多了許多晃動的人影和明晃晃的兵器。
楚凌伸手接過身后一個人的弓箭,毫不客氣地朝著城樓上一箭射了過去。這一箭并沒有傷到任何人,羽箭射到了城樓上柱子上,然后楚凌清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宮門前,“南康郡王,你不是要本宮入宮覲見父皇么?本宮來了,開宮門吧。”
南康郡王自然不會出現(xiàn)在城樓上,只是城樓上的將士更加警惕地盯著楚凌了。
楚凌輕笑一聲道:“南康郡王,本宮知道你就在這里,就憑你這藏頭露尾的模樣,還想問鼎天下?”
片刻后,南康郡王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了城樓上,遠遠地楚凌都能感覺到南康郡王看向自己的陰郁眼神。南康郡王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公主怕是對臣有什么誤會?!?
楚凌笑道:“有沒有誤會,王爺不如打開宮門讓本宮進去見過父皇就知道了。父皇覺得是誤會那就是誤會,王爺覺得如何?”
南康郡王輕笑了一聲,道:“若是現(xiàn)在放公主入宮,微臣還能活命么?”
楚凌偏著頭打量著他,道:“那你想如何?”
南康郡王道:“請公主單獨入宮。”
楚凌道:“這么說,南康郡王是承認自己謀逆奪權(quán)了?”南康郡王不答,神色卻仿佛十分從容淡定,仿佛楚凌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楚凌道:“本宮若是不肯入宮,郡王又能夠如何?難不成……南康郡王還想殺了父皇不成?”
“……”南康郡王咬牙,依然不語。他當(dāng)然不能承認,這個可是聚集了整個平京的高官顯貴,若是承認了豈不是坐實了他謀逆的罪名?就算是神佑公主和永嘉帝都死了,他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也是難上加難。好一會兒,才聽到南康郡王道:“公主說笑了,陛下龍體不適,又思念公主心切。公主回到平京難道不該先入宮覲見陛下?還是說,公主連對陛下都不放心,非要帶著這么多兵馬入宮?陛下縱然寵愛公主,也不會允許公主帶著這么多兵馬入宮吧?”
南康郡王本以為神佑公主必然會說,“我不是不放心陛下,是不放心你”之類的話,卻不想宮門外的紅衣女子只是微一沉吟,便含笑應(yīng)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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