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面的黃靖軒有些不滿地道:“全面開戰(zhàn)就全面開戰(zhàn),難道我們還怕那些貊族人不成?”昨晚一戰(zhàn),他們可沒有輸。如果是從前,黃靖軒可能還會有些畏懼貊族人,但是經(jīng)過了昨晚之后他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貊族人也同樣是血肉之軀,并沒有他們想象中地那么可怕。
楚凌輕嘆了口氣道:“若是給我十年時間,或許不能整頓天啟禁軍與貊族兵馬一戰(zhàn)。但是……”
眾人齊齊看向楚凌盡是不解,對楚凌還不算了解的呂將軍眼中則是多了幾分不以為然。身為天啟將領(lǐng),他自然不會不知道天啟兵馬有什么問題,但是卻并不認(rèn)為楚凌這個公主就能夠徹底解決。天啟兵馬雖多,卻戰(zhàn)力低下。就是因為軍中編制冗雜繁復(fù),多得是尸位素餐之輩。更兼之許多將領(lǐng)兵馬之間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文武不和等等各種問題。陛下和朝中那些大人們這么多年也沒能解決地問題,難道一個公主就能夠解決?
楚凌道:“可惜,我沒有十年時間。所以,只好劍走偏鋒了?!?
云行月挑了挑眉,請教道:“敢問公主,何謂劍走偏鋒?”
楚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那舊患一時半刻治不好也死不了,那就先放著。等我干掉了最要命的再來解決別的問題?!?
桓毓和蕭艨趙伯安等人互相對望了幾眼,這才有些明白公主的意思。公主這是打算拋開龐大的北晉禁軍自己干了?但若是如此……“樞密院只怕是不會支持公主的。”
楚凌淡淡一下道:“不用他們出兵擔(dān)風(fēng)險,只要應(yīng)付一下北晉人隔岸觀火就可以了,他們有什么不愿意的?就算是想要搶功,也得等我們有功勞了再說吧?”
眾人無,等他們的功勞大到連那些人都忍不住想要分一杯羹的時候,公主殿下又哪里還是現(xiàn)在手里只有不大三四萬兵馬的公主殿下呢?不過……先干掉更要命的,看來公主殿下確實是信心十足啊。
幾個年輕人對他們的擔(dān)心和顧慮絲毫不感興趣,就連一向沉穩(wěn)地趙季麟都忍不住問道:“公主,接下來咱們怎么做?是不是要跟上余將軍還是往別的地方去?”
楚凌含笑看了幾個年輕人一眼道:“先休整?!?
“休整?”黃靖軒忍不住怪叫道:“我們剛剛打了勝仗,難道不該一鼓作氣攻城掠地么?”
楚凌沒好氣地道:“跟貊族人交手,每一場都是硬仗,誰給你的勇氣一路攻城掠地?先把傷養(yǎng)一養(yǎng),特別是你…回頭破相了回去我可不好跟黃大人交代?!秉S靖軒左邊臉還腫著一片青紫色呢,幸好沒被人直接把下巴給打碎了。黃靖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頓時痛的吃呀咧嘴。
楚凌看向眾人道:“現(xiàn)在前面有人幫我們擋著,讓大家先好好休整。再往前如果和北晉兵馬正式接上了可就找不到這么放心的休整之處了。還有士兵的士氣也需要安撫,傷亡的士兵要好好安置,這些事情都要辛苦各位了?!?
眾人連忙起身齊聲應(yīng)是。
等楚凌吩咐了這兩天所有人的任務(wù),眾人這才從大廳里出來。幾個將領(lǐng)都有要事,先一步走了?;肛沟葞讉€跟在后面出來,桓毓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晚風(fēng)神色有片刻的怪異,側(cè)身道:“晚風(fēng)姑娘先請?!?
晚風(fēng)偏著頭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嫵媚的玲瓏眼眸眨了眨眼,笑道:“玉公子客氣了,玉公子請?!?
桓毓微微后退了一步,“還是姑娘先請吧。”
云行月從后面跟上來,有些沒好氣地瞥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在這里請來請去的干什么?這么寬的路不能兩個人一起走么?”
晚風(fēng)沒有理會云行月,只是淡淡一笑道:“如此多謝玉公子,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姑娘慢走。”
看著晚風(fēng)離去的背影,云行月微微挑眉一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桓毓?;肛箾]好氣地掃了他一眼,“做什么?”
云行月笑道:“桓毓,這不對啊。你什么情況?”桓毓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往外走去,“什么什么情況?沒情況?!?
云行月興致勃勃地跟了上去,“不是吧,桓毓。先前你教訓(xùn)我還頭頭是道的,怎么遇到自己的事情就慫了?說真的啊,我覺得這位晚風(fēng)姑娘很不錯啊。不說這相貌,氣質(zhì),水龍王啊…你要是跟了她,就不用再給君無歡賣命,真的可以當(dāng)個混吃混喝的小白臉了。還是說,你覺得她有外族血統(tǒng)?你們玉家沒這么苛刻吧?玉家又不指望你傳宗接代,你不是還有不少兄弟么?”
桓毓無語,回過頭來一臉語重心長的看著云行月道:“云行月,嫣兒來了你知道么?”
云行月一愣,有些驚訝,“嫣…嫣兒來了?我不知道啊…她……”
桓毓道:“跟蕭艨一起來的,她一向跟公主關(guān)系好,你覺得她為什么沒有來見公主?”
云行月眼神有些飄,“我、我怎么知道?”
“呵呵?!被肛姑鏌o表情地發(fā)出兩聲嘲笑。
“桓毓!”云行月有些惱羞成怒地叫道?;肛箳吡怂谎鄣溃骸拔以缇透阏f過小心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的事情都還搞不定,還有心事管別人?”
云行月道:“說得好像你自己的事情搞得定一樣。”桓毓道:“本公子這是貊族未滅,誓不成家懂么?還有…你既然知道晚風(fēng)就是水龍王,還開這種玩笑。若是被她聽到了……云行月,你是想害本公子么?”
云行月愣了愣,仔細打量了桓毓一番道:“這個…晚風(fēng)姑娘好像給你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啊。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
“……”桓毓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去,身后只留下云行月的喋喋不休。
高興你大爺!活該你孤家寡人沒人要!
其實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過是汪厲行死得有點慘罷了。如果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楚凌身上,那桓毓公子是絲毫不會覺得奇怪的,甚至只會覺得大快人心拍手稱好。
但是你能想象這樣一個充滿了異域風(fēng)情,看起來美麗溫柔而且沒什么武功的女子親手拿著刀將一個大男人給活剮了么?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桓毓公子只覺得不寒而栗,同時再三堅定自己的信念:女人不能惹,神佑公主身邊的女人更不能惹!
所以,云行月這混蛋到底是那根筋不對,覺得他敢去招惹那位晚風(fēng)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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