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禮部侍郎田亦軒,奉旨前來迎接神佑公主與天啟使者。”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清瘦男子帶著人等在上京城外,見到楚凌一行人人的車架立刻迎了上來恭聲道。
楚凌坐在馬車上,微微撥開了一點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見到來人不由一愣。這位也可算得上是個熟人了。那位在北晉混得十分不錯的田衡田大人的嫡長孫,田亦軒。記得四年前她還在上京的時候,這位田公子還是都水監(jiān)少見,這才幾年不見就連聲數(shù)級成了禮部侍郎了?可見朝中有人好做官,在哪兒都是準的。
外面自有襄國公出面應答,所以楚凌并沒有出面。
肖嫣兒和玉霓裳陪著楚凌坐在馬車里,跟著一起的還有金雪和雪鳶,白鷺被留在了平京看著公主府。玉霓裳好奇地往外面看了一眼便興致缺缺的放下了手,“公主,來接我們的是個天啟人啊?!背栊Φ溃骸半y道你還指望拓跋梁鄭重其事的拍個貊族大臣來接咱們?”
玉霓裳也是從小在名門望族長大的,只要稍微一想自然就明白了。忍不住有些鄙夷,“我還以為田家在上京混得有多好呢,原來還是給人家做狗的。貊族皇帝不就是明擺著想說咱們不配讓貊族人來迎接,才派他來的么?”
楚凌有些無奈的扶額,玉霓裳這到底是在貶低他們還是在貶低田家?雖然…拓跋梁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咳咳?!苯鹧┑涂攘藘陕暎枋沽藗€眼色。玉霓裳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我說錯了什么?”雪鳶低頭悶笑了一聲,靠近玉霓裳身邊低聲道:“玉小姐,你聲音太大了,外面的人聽到了?!?
田亦軒畢竟是奉命來接神佑公主的,即便神佑公主不下車他也必須要上前來問個好再一起進城。卻沒有想到,才剛走進馬車就聽到了玉霓裳這么一句話,原本還帶著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跟在他身邊的襄國公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氣氛一度十分的尷尬。
玉霓裳呆了一下,吐了吐舌頭歉意地望著楚凌。楚凌輕嘆了口氣,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小聲道:“以后說話小心點,這可不是平京?!?
“哦。”玉霓裳連忙乖巧地應道。
既然自己的人剛剛打了人家的臉,楚凌少不得要給找補回來。田家在上京的勢力不小,被回頭玉霓裳真的被人給套了麻袋胖揍一頓就不好了。
輕輕掀開馬車的簾子,楚凌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襄國公正想說點什么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看到楚凌出現(xiàn)便松了口氣。
楚凌含笑看向田亦軒道:“數(shù)年不見田大人風采更甚往昔了?!?
田亦軒也是一愣,連忙拱手道:“公主謬贊了,公主才是風華絕代,令人神往?!碧镆嘬庍@倒不是奉承,他跟神佑公主從來都不熟,準確的說田家跟這位還有一點不小的恩怨,自然也用不著奉承她。只是轉(zhuǎn)眼四年不見,這位公主倒是真的比在上京的時候更添了幾分懾人心神的風華。分明是一路從天啟趕來,山高路遠神佑公主臉上卻沒有半點疲憊和風塵之色。一襲天啟公主的華麗禮服,只是那么簡簡單單的站在馬車上,田亦軒抬頭也仰望只覺得眼前的少女高不可攀,風華絕艷。若不是他還記得自己身為北晉朝臣,只怕就要忍不住頂禮膜拜了。
楚凌淡淡一笑,“田大人過獎了,有勞田大人親自前來迎接,若是無事,咱們這便啟程吧?!?
田亦軒心中也是松了口氣,將方才的事情忘到腦后,笑道:“公主說的是,城中已經(jīng)為公主準備了下榻的府邸,還請公主移駕?!?
方才的一點尷尬就這么被雙方不約而同的拋到了腦后,至于暗地里會不會記著什么也只好以后再說了。至少現(xiàn)在是賓主融洽一派和睦的氣氛。
楚凌轉(zhuǎn)身就要進馬車,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微微蹙眉,便停下了動作回身往馬蹄聲來處望去。卻見上京的方向,一支隊伍正飛快地朝著這邊飛奔而來。雖然還隔得遠遠地,但是楚凌卻已經(jīng)知道了來者的身份。數(shù)遍整個上京,再也沒有別的人出行會如此張揚了。對方一行足有二三十人,卻都是同意的白衣白馬,一眼望過去就是白茫茫一片。
忍不住抬手捂了一下眼睛,南宮御月整天住在白塔對著這些人,真的不會得雪盲癥么?
轉(zhuǎn)瞬間,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為首一人端坐在馬背上,身形挺拔修長,容貌俊美無儔卻毫無溫度。他勒住了韁繩冷颼颼地看了一眼站在馬車前的田亦軒,田亦軒連忙拱手見禮,“見過國師,不知國師到此……”田亦軒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以為只是接一接天啟使者而已,誰知道這位國師大人竟然也要摻和進來?
南宮御月輕哼一聲道:“本座自然是來接笙笙的,笙笙,許久不見可有想念本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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