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摸著下巴有些苦惱地道:“該怎么處理你呢?”
“饒…饒命!”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
楚凌搖搖頭,“我這會兒饒了你,回頭你就帶人來堵我,確實是遺患無窮,還是……”
“不…不敢!”男子連忙道。
楚凌思索了片刻,突然打了個響指,將一顆藥丸塞進了男子的口中。男子自然不愿意吞下這來歷不明的東西,只是如今這情形也容不得他拒絕了,雖然極力抗拒卻還是只能無力地將藥丸咽了下去。
下一刻,一股劇烈的疼痛就從腹中彌漫開來。一瞬間仿佛全身上下都疼痛不止了,男子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楚凌抖了一下長鞭放開了他被纏著地喉嚨。楚凌蹲下身對委頓在地上的男子笑道:“這個呢,是我找神醫(yī)配置的斷腸丸,滋味如何你感受到了吧?”
男子無力地點了點頭,“你…你想要做什么?”
楚凌笑道:“別想太多了,我不想讓你做什么。就憑你,也做不了什么事兒。只不過我們還要在上京待一段時間,未免被人找麻煩,只好麻煩你當(dāng)今天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了。當(dāng)然了,你不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我猜你是孤家寡人,生活落魄。在上京這樣的地方,死這樣一個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哪怕他是個貊族人?!?
男子忍不住抖了抖,“我…我知道了。”他不知道這個少年是怎么知道他家中只有他一個人的,但是渾身上下的痛楚卻是真實的。雖然活得落魄,但那也不代表他就想死。
楚凌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一個小藥瓶丟在他身邊道:“里面有三粒藥丸,每三天服一粒。之后我會再派人送藥給你的,當(dāng)然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就只好自求多福了。你也可以去找找看,有沒有哪個神醫(yī)能救你?!?
“……”他去哪兒找神醫(yī)?他若是找得到神醫(yī)哪里還會淪落到搶那種一看就不怎么值錢的玉佩的地步?
楚凌說完這些也不再管他,站起身來示意段云可以走了。
兩人走出了小巷,段云回頭看了一眼里面那貊族人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將一粒藥丸往嘴里送。段云問道:“這樣行么?”楚凌道:“有什么不行的?除非他下定決心這會兒馬上就去保官,不然之后他也沒那個力氣去了?!?
段云神色有些怪異地看著她,道:“你……”
“想什么呢?那東西吃了,不回去躺個十天半個月,怎么對得起我的藥呢?!敝皬脑菩性履抢锬昧瞬簧傧∑婀殴值乃帲皇且恢睕]什么機會用。如今倒是可以試試看云公子這些寶貝地藥效如何了。
段云嘆了口氣,低頭看看自己腰間的玉佩,想了想還是將玉佩扯下來收進了袖袋之中。
兩人回到暫住的院子,云行月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了。見兩人進來,云行月有些不悅地道:“我忙碌了一晚上沒有合眼,你們倒是悠閑,還有心情跑出去吃早膳?!背枰粨P手,將手中提著的一個包裹拋了過去道:“別抱怨了,給你帶了?!?
云行月打開小包裹聞了聞,這才滿意地閉了嘴。
兩人走到云行月旁邊坐下來,楚凌問道:“怎么樣,玉蕤膏有下落了嗎?”
云行月?lián)u了搖頭道:“如今宮中貊族的大夫和中原的大夫都有。但是貊族人明顯信不過中原人,中原人出身地大夫不管醫(yī)術(shù)多好都接觸不到上面的貴人,也很難接觸到真正放名貴藥材的地方。我看倒是像貊族人想要偷師才故意放了幾個天啟人進去的?!?
不過醫(yī)術(shù)這個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偷師就能學(xué)會的。而且天啟人在這方面一向有些個敝帚自珍,就算師徒間往往都會留一手,更何況是外族人。雙方誰也不信任誰,因此如今北晉的太醫(yī)院依然還是以貊族的醫(yī)術(shù)為主。在云行月這種神醫(yī)眼中,自然是相當(dāng)粗糙的了。
楚凌蹙眉道:“這么說,找不到了?”
云行月?lián)u頭道:“我明天打算親自去太醫(yī)院一趟?!?
楚凌問道:“你見過玉蕤膏么?”
云行月?lián)u頭,楚凌道:“也就是說,就算你看到了玉蕤膏,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云行月蹙眉,思索了一會兒道:“我?guī)煾嫡f,這東西被被雪玉參的藥氣和冰雪侵染百年,所以我猜應(yīng)該會有雪玉參的味道。我可以試試看。”楚凌看著云行月,又側(cè)首看了一眼段云。段云會意,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小公子和云公子慢聊?!?
看著段云離開,云行月方才挑眉道:“什么事情還要讓段公子回避?”
楚凌問道:“南宮御月到底能不能信得過?”并不是她信不過段云,而是這事關(guān)滄云城的秘密,自然不能隨便讓別人知道。
云行月一怔,望著楚凌沉默了良久方才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楚凌挑眉,云行月有些無奈地苦笑道:“凌姑娘,我雖然跟君無歡關(guān)系不錯,但是…我真的只是一個大夫而已。滄云城的很多事情我知道的并不那么清楚。特別是君無歡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問滄云城對南宮御月的想法的話,那么我可以告訴你…滄云城沒有人對南宮御月有好感,更沒有人相信他。甚至,南宮御月和君無歡的關(guān)系,除了我、桓毓和明遙以外滄云城也沒有別的人知道了。”
“但是,桓毓并不相信南宮御月?!痹菩性伦詈笱a充道。
楚凌看著他,有些明白他的潛意思。不僅是桓毓不信任南宮御月,他和明遙同樣也不信任。所以,即便是事情棘手,云行月也沒有想過去找南宮御月幫忙。因為一旦南宮御月那里出了什么問題,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zāi)。
楚凌嘆了口氣,也有點頭痛。平心而論,她也不覺得南宮御月是什么可靠的人,但是他們現(xiàn)在需要南宮御月幫忙,而且…君無歡似乎是相信南宮御月的。至少……“南宮御月應(yīng)該不希望君無歡現(xiàn)在就死了吧?”
云行月嘆息道:“誰知道呢?!痹谠菩性碌难壑?,南宮御月就是一個不擇不扣地瘋子。如果不是有君無歡在,云行月是絕對不會替南宮御月看病開藥的。更何況,姓南宮的不識好人心,他開的藥那貨從來不吃!好像他隨時都會在藥里面下毒弄死他似的,當(dāng)然了云行月表示自己確實有些心動。
楚凌揉了揉眉心道:“那么,咱們算一下吧。如果我們不能按時找到玉蕤膏,君無歡會死,正在被北晉人圍攻的滄云城要完。如果南宮御月背后捅我們一刀的話,藥自然是拿不到,君無歡會死,滄云城要完,我們大概也要完。云公子,選一個吧。”
云行月眼眸微沉,咬牙道:“我今晚進宮去一次,如果實在找不到再……”
楚凌也不催他,點頭道:“行,明王府有滄云城的人么?”
云行月沉吟了片刻,將一塊令牌塞給了楚凌。令牌不大,還不及楚凌的手掌大小,上面雕刻著一只展翅的鳳凰。云行月道:“這是君無歡讓我給你的,說…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憑這個可以掌握凌霄商行在北方的一部分探子。我想…提前給你應(yīng)該也沒什么。用這個你可以聯(lián)系影,他是負責(zé)整個上京的情報消息的。”
楚凌一怔,望著掌中被塞過來的鳳凰展翅令牌,“這……”
云行月灑脫地道:“你自己看著辦,我相信君無歡不會看錯人的?!?
楚凌輕輕握住了令牌,垂眸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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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很抱歉,昨天沒能更文。這兩天感冒的有些厲害,馬上要過年了大家一定要好好保暖不要感冒了哦。如果過年還要被迫吃藥喝粥就太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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