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老夫取族中之印,不拿出誠意,無法獲得人家的原諒?!?
伯南子聲音低沉沙啞。
一個仆人連忙從行李中取出庫洛族的黝黑鐵牌。
這個牌子是伯南子承諾要林豐做庫洛之主的信物,耍了個手段,被他帶了回來。
如今看來,自己就是那個跳梁小丑。
一個仆人小心地問:“長老,咱接下來要怎么做?”
“還能如何,負(fù)荊請罪而已?!?
伯南子長嘆一聲:“唉,這次又要大出血了...今日老夫這張老臉都要不得了?!?
說完,擺擺手:“走,去見林豐?!?
伯南子在心里已經(jīng)決定,這次以誠意贖回納刃。
至于納闌,自己暫時顧不上了。
兩個仆人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伯南子,服侍他穿上鞋子。
三個人緩緩出了屋門。
伯南子的這兩個仆人,也五十多歲,頭發(fā)花白,腰身佝僂。
從遠(yuǎn)處看,三位老人,顫顫巍巍地在驛館的院子里挪動。
只如黃昏薄暮,夕陽西下。
納刃被關(guān)押在牢獄的消息,是白靜讓獄卒故意放出去的。
伯南子的仆人在牢獄區(qū)轉(zhuǎn)悠,使了些銀子,從獄卒口中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此時林豐和白靜正在討論伯南子的反應(yīng)。
就有軍卒來報,庫洛族長老,伯南子求見。
兩人相視一笑,點頭讓人引了伯南子進(jìn)來。
伯南子一進(jìn)林豐的屋子,矮身就跪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匍匐在地,一個頭磕下去。
“老朽昏聵啊,請林將軍勿怪,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林豐微笑不動。
白靜連忙上前,俯身將伯南子攙扶起來,扶到椅子上坐下。
“您老如此年紀(jì)了,就是真有罪過,我等怎能過責(zé)呢,喝口水壓壓驚?!?
白靜勸慰著,將茶水塞到伯南子的手中。
伯南子端了茶水,滿臉苦笑,搖著雪白的腦袋,唉聲嘆氣。
“老朽佩服啊,幾十年以智者稱之,誰曾想,高人竟然是林將軍,老朽算是白活一生啊。”
林豐笑道:“伯先生說的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明白?!?
伯南子搖手:“好好好,林將軍老朽已五體投地,就請將軍看在年高體衰的份上,莫要再耍弄老朽了。”
白靜溫聲說道:“伯老先生,您此次前來,可是有什么事么?”
伯南子從懷里摸出鐵牌,雙手往白靜跟前一舉。
“就請林將軍做我?guī)炻遄逯?,老朽真心誠意,絕無半句虛。”
白靜扭頭去看林豐。
林豐則不動聲色:“然后呢?”
“請林將軍開出條件,老朽無有不從。”
林豐嘆了口氣:“早有如此態(tài)度,何事辦不成呢。”
“老朽知錯了?!?
伯南子已經(jīng)豁出這張老臉,不管林豐說什么,就是一味道歉加認(rèn)錯。
“你可做得了庫洛族的主?”
林豐沉聲問。
“此牌乃庫洛族傳承之命牌,族人見牌如見族主,無論是誰?!?
伯南子鄭重回答。
白靜疑惑地問:“如那刃般桀驁不馴之徒,會遵守族規(guī)么?”
“若有違族規(guī),必遭天譴,納刃也不敢不從天意,此乃烙入庫洛族人血脈里的規(guī)矩。”
伯南子信誓旦旦。
林豐這才放下心,淡淡地說。
“至于價錢,你跟白總管談吧,她全權(quán)代表我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