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由于時差的緣故,齊磊上午沒去公司,在家里睡覺。
直到中午,才被小馬哥和吳寧的敲門聲吵起來,和趙維黑著眼圈下樓。
“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呢?”小馬哥一進(jìn)來就開始數(shù)落,“走走走,讓我們?nèi)フ鞣讎?!?
好吧,現(xiàn)在小馬哥比齊磊還要亢奮。畢竟憋好幾年了,現(xiàn)在就跟老處男終于遇上好綠茶一樣,著急入洞房呢!
就是有點中二,和齊磊混的太久,石化嚴(yán)重。
齊磊一邊敷衍,一邊鉆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
“對了!”小馬哥和吳寧靠在門口,“昨晚誰到你這兒來了?”
“看見有人出去,沒看見進(jìn)來呢!”
三家就挨著,亞當(dāng)斯走的時候也沒背人,正好被小馬哥看見了。
正在刷牙的齊磊和趙維都是一滯,隨之含混,“沒誰,鮑爾森的人過來見一面?!?
“哦?!毙●R哥也沒多想,更不可能想到,昨晚齊磊被人拿槍指著。
這就是昨晚電話里,齊磊讓老秦保密的事兒。
除了趙維,齊磊不想讓身邊任何人知道昨晚的事。
他們知道了,除了跟著擔(dān)心,沒有任何別的用處。
……
眾人吃過午飯,到公司已經(jīng)是下午。
耿大爺召集了公司的管理層開了一個碰頭會,也標(biāo)志著北美三石正式啟動。
齊磊簡單地和北美公司的新同事認(rèn)識了一下。
其中,兩個重量級的。
一個是北美三石的運營總監(jiān),鮑勃.科林斯,原本在加拿大的一家電子產(chǎn)品設(shè)計公司擔(dān)任過高管。
另一個是企鵝市場運營總監(jiān),梅麗.羅芙,在硅谷有十幾年的從業(yè)經(jīng)驗,專門從事網(wǎng)站運營工作。
剩下還有八九個,其中三個白人,五個華裔,都是在這邊招的。
對于齊磊這個老板,新管理層也算是如雷灌耳。
無論是他在斯坦福的智能機新概念,還是他在中國的所做所為,網(wǎng)上都不難找,對其了解頗深。
事實上,他們其中有相當(dāng)一部分人,就是沖著齊磊的智能機概念來的。
用米國人的說法,那是一個很酷的想法。
此時,大伙兒都看著齊磊,等著他說點什么。
只見齊磊燦爛一笑,“和我共事應(yīng)該是一件很輕松,也很痛苦的經(jīng)歷?!?
“首先,我喜歡勤奮的同事。只要做到這一點,你們會發(fā)現(xiàn),齊是一個很好哄的老板?!?
“哈!”
眾人笑了,誰說中國人刻板?至少這個中國人比米國人還放得開。
“其次!”齊磊繼續(xù)道,“我很愿意聽取建議。所以,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愿意聆聽你們的想法和創(chuàng)意。”
“但是,到了做決定的時候,我這個人又很獨裁。一旦我認(rèn)定的事情,請大家全力配合,不要打折扣?!?
“否則,齊又會變得很不講理!”
眾人又是暗自點頭,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事實上,硅谷那些巨頭,哪一個不是暴君?
這幾乎就是一家高科技企業(yè)成功的必然條件。
所謂高科技企業(yè),其實是在科技和商業(yè)之間尋找平衡點。
科技太高,不符合商業(yè)邏輯不行。
太符合商業(yè)邏輯,而忽視了科技含量,也不行。
科技和商業(yè),兩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存在矛盾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天才的獨裁者來指引方向。
鮑勃此時道,“boss,我很期待北美三石的未來?!?
這是一句恭維,但也是真實心境的表達(dá)。
可是鮑勃沒想到,“別!!先別期待。”齊磊苦笑攤手,“在展望未來和正式開展工作之前,我要向大家宣布一個壞消息?!?
眾人一挑眉頭,“壞消息?”
齊磊還算平靜,“由于我個人的原因.?!睌偸值?,“你們知道的,不久前,我剛剛卷入了一起米國學(xué)者的自殺桉。同時,再加上我的國籍,說心理話,不適合在米國從事敏感行業(yè)的經(jīng)營?!?
眾人,“……”
梅麗有些慌張,“這,這會有什么影響嗎?”
只聞齊磊如實道,“影響很大?!?
“就在昨晚,我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米國官方會對三石公司進(jìn)行一些…一些合理的監(jiān)管行為?!?
說著話,齊磊把昨晚亞當(dāng)斯交給他的那份監(jiān)管條款推給大家。
“你們自己看吧!”
這讓一眾高管面面相覷,都有種不安的感覺。
連小馬哥和吳寧也是錯愕起來,要知道,齊磊連他們都沒透露,他們也是剛剛得知。
而大伙兒看完之后,鮑勃第一個情緒失控了,“這哪里是合理的監(jiān)管?這簡直就是侵犯!徹頭徹尾的踐踏!”
看向齊磊,“齊,我們不能接受!這會給三石帶上鐐銬,會把我們扼殺在搖籃里。”
梅麗也有些著急,“我們可以起訴官方嗎?我認(rèn)為這完全不合法,我們會失去公平競爭的機會?!?
“簡直太荒唐了!”
其他高管也是心里發(fā)慌,雖然沒說出來,可是從表情看得出,大家都很擔(dān)心這份監(jiān)管條款。
這對三石的影響太大了,如果早就拿出這份監(jiān)管條款,他們甚至都不會來三石面試。
因為,這幾乎是已經(jīng)判了三石死刑。
小馬哥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子的綠茶還沒睡過呢,這就要…要被別的男人控制起來了?
慌忙道,“可以起訴嗎?我們應(yīng)不應(yīng)該起訴?”
梅麗接道,“完全可以!沒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接受這樣不平等的待遇?!?
鮑勃和其他人也道,“這太荒唐了,我們必須反擊!”
……
“米國是一個自由的國度,官方不應(yīng)該對外來公司帶有歧視!”
……
“我們打贏官司的幾率很大,不能向華盛頓低頭!”
眾人議論起來,顯然不能接受,還沒開始就要面臨這么大的壓力。
齊磊看著他們吵了一會兒。
“好了,靜一靜,讓我說兩句。”
嘴角上揚,露出一個不那么自然的笑容,“我…并不打算訴諸法律?!?
“為什么?”鮑勃和梅麗面露驚訝。
“齊,你不要懼怕那些政客的威脅,我們一定可以討回這個公道。”
齊磊搖頭,“我并不是懼怕,而是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眾人,“……”
只見齊磊離開位置,在會議室中踱步。
熟悉齊磊的都知道,他要開始高談闊論了。
俗稱——忽悠!
“我知道,你們米國的法律相當(dāng)健全,我完全可以通過法律渠道討回公平?!?
“可是,你們米國的法律同樣很不公平,打官司要看錢,看人脈,看社會影響。”
“對于我這樣一個中國人來說,除了錢,我并沒有太多優(yōu)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