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林臻終于來了。
他踏著血泊來到現(xiàn)場,對著二十名死死擁著城門的士兵喊道:“開城門!??!”
“???世子?。俊?
林臻扯著脖子,嗓子都快喊劈了。
若是等會兒攻城椎過來,擋住八牛弩的射擊那就完蛋了!
“快打開!!別等攻城椎過來,快?。。 ?
嘎吱吱——
毛夢極在城樓上面,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突然發(fā)現(xiàn)城門開了,頓時大驚。
“誰允許開的城門?”
“是世子?。 ?
“什么?世子在下面?”
“是?。?!”
“他奶奶的!”毛夢極罵了一聲,急得直接從城墻上翻身飛躍下來,然后穩(wěn)穩(wěn)落在臺階上,再向下跑去。
卻見林臻像個獨臂俠似的,穿著單薄的褻衣,手臂上血跡斑斑,右手拿小榔頭準備砸八牛弩的機括。
“世子??!”
“你來得正好!”林臻回眸,雙目猩紅全然無懼,“指揮八牛弩,不得放任何一個敵人進來!我去城樓上看看?!?
“世子,您還是先回去吧,有我們在,清河不會丟的!”
“放屁!將士們都在前面拼死拼活,難道我要躲在后面蠅營狗茍的?少廢話,服從命令!”
“我...”毛夢極恨地直咬牙,最終只能點頭答應(yīng),“是!來人,保護世子!!”
毛夢極大喝一聲,立刻有十幾名士兵朝林臻沖了過去,同時大喊。
“保護世子!”
林臻被眾士兵圍起來,幾乎是簇擁著一起往城樓上跑。
來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昨天還完整的城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殘破不堪,到處都是尸體與殘肢,將士們一波一波地沖上來,頂替掉犧牲的人。
林臻拔出佩劍,大喊道:“將士們??!援軍很快就到了!堅持就是勝利!!”
“世子??!”
大乾所有士兵見林臻與他們站在一起,頓時軍心大振!
“他奶奶的,王爺?shù)膬鹤佣疾慌滤溃覀兣聜€鳥?。俊?
“兄弟們,干死南楚這群雜碎!”
“援軍馬上就到了!”
“為了世子!干他媽的??!”
將士們重新煥發(fā)活力,不管是弓箭、滾木、巨石,火油等等,只要能守城的家伙,一律往南楚人身上招呼。
就在此時,林臻看到河對岸再次密密麻麻聚滿了士兵。
一個披著大紅色披風(fēng)的老將正在陣前巡邏。
不是項英,又是何人?
“將士們!乾國這群小兔崽子撐不住了!給本帥全軍出擊!一個時辰內(nèi),必須破城??!”
“沖啊?。 ?
“殺??!”
南楚士兵一個個狂奔著過河,那神態(tài),那速度,就好像不是去打仗,而是進城玩娘們來了。
林臻咬咬牙。
看來項英是拼命了,勢必要在今晚拿下清河縣。
可惜啊,你們情報不準。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
“擊鼓!??!”
“咚咚咚咚咚!”
一直都沒有敲過的大鼓突然傳來陣陣巨響,士兵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然而,不遠處卻有人明白。
.......
半個時辰前,城東河岸土坡。
土坡上零星的大樹成為了騎兵最好的遮擋,更兼天色暗淡無光,月亮可能也因為不想看到如此凄慘的一幕,而躲進云層后面。
劉妙顏手握長槍,神態(tài)凜冽,盯著南楚悍然進攻的場面,心里焦急。
“敵人都進攻了,怎么還不下令!大副,隨我沖過去!”
大副焦急道:“將軍不可!世子說過,必須要等鼓聲響起才能出擊?!?
“世子世子,你滿腦子都是世子,他懂個屁???”
“將軍,就算我們不聽世子的話,也得聽周將軍的吧?末將求求您,千萬別莽撞,以免壞了將軍的計劃?。 ?
“這...哼!”劉妙顏把長槍狠狠戳在地上,仿佛大的就是林臻那張欠揍的臉。
明明不會打仗,非要裝!
好好在家泡你的妞不行嗎?來前線搗什么亂!
很快,劉妙顏看到城樓上出現(xiàn)一個白色身影。
那身體與其他士兵相比略顯單薄,手腕更是纖細消瘦,但此刻卻揮舞著長劍與守城將士一起拼殺,身姿十分偉岸。
大副也看到了,指著林臻喊道:“將軍,你看,那不是世子嗎?”
劉妙顏咬牙:“這個死人!他沖到城樓上去干什么?萬一傷到可怎么辦?!”
“將軍,世子很明顯是去振奮軍心的!”
“狗屁!我看他就是逞英雄,萬一死了,我可不管埋!”
劉妙顏攥緊長槍,喃喃道:“林臻,你的命是我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奪走?!?
其實劉妙顏與林臻的這段荒唐事,軍營里的老兵就沒幾個不知道的,更何況大副跟劉妙顏時間最久,知道怎么回事。
他心里也很清楚,眼前這位口無遮攔,喜歡說反話的巾幗英雄,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林臻,也從沒有放棄過對他的喜歡。
好一個相愛相殺啊。
終于,就在所有南楚士兵撲過來的時候,鼓聲終于響了!
劉妙顏大喝道:“去給周將軍傳信,其余人隨我沖??!殺啊?。?!”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