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正在伏擊自己的獵物,聞三兒也在等自己的魚上鉤,而老秦已經(jīng)見到自己的獵物出現(xiàn)了。
“何雨柱!你滾過來!”
秦淮茹剛扶著妹妹走到三門口就聽見自己二叔“嗷~~~”的一嗓子喊出了傻柱的名字。
她這么一回頭,卻是瞧見二叔帶著兩個兒子要去抓傻柱。
而傻柱這會兒正拎著秦京茹的小包袱和一只鞋子站在垂花門口。
這會兒院里人都看了過來,就連一直訓(xùn)個不停的三大爺都被老秦的喝罵聲打亂了節(jié)奏。
他是文化人,訓(xùn)兒子也是不帶臟字的。
更是要以大道理將兒子訓(xùn)的一句話都反駁不了的。
哪里有老秦這種殺傷力,現(xiàn)在就差帶祖宗娘了。
老秦看見傻柱手里的東西更是急眼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
好啊,感情昨天沒有去送彩禮,這廚子想的是“0元購”??!
這鞋子和包袱都是自己閨女的,在他手里,一定是哄騙了自己閨女,要來個先上車不買票。
他可是個聰明人,他們村十里八鄉(xiāng)的哪個能騙得了他。
這里面一定也有那秦淮茹的壞主意!
當(dāng)然了,他自己閨女也一定不是什么好心眼子。
自己閨女想的一定是跟這廚子結(jié)了婚,那錢不都是她的,要是給了自己娘家,她還不是得吃虧!
傻柱晃了晃手里的東西,干笑著解釋道:“秦淮茹她們兩個在路上摔了,這不我正巧遇見就給撿回來了”。
“真巧??!”
老秦抓住傻柱的手,瞇著眼睛說道:“說的比唱的好聽!編,你繼續(xù)編,我看你能編出什么花樣兒來”。
老秦的兩個兒子見老爹上手,也是一左一右鉗制住了傻柱。
傻柱看了看老秦爺仨兒,不說讓一只手吧,也可以說分分鐘拿下。
但不能這么做,事情還是因為他起來的呢。
傻柱對著站在門口的秦淮茹姐倆兒說道:“哎幼,秦姐,你快給解釋解釋??!”
秦淮茹看著要鬧起來的二叔,只覺得心累。
“二叔,你想干啥!”
秦淮茹松開了扶著妹妹的手,走回到垂花門一杵子懟開了秦老二,隨后搶了傻柱手里的小包袱和秦京茹的鞋子。
“沒你的事兒,該干啥干啥去!”
對著傻柱說了一句,秦淮茹又去拉二叔的胳膊道:“有什么事兒家里說去,跟這兒現(xiàn)眼還沒現(xiàn)夠啊!”
“你給我松開!”
老秦看見傻柱就看見三個兒媳婦兒了,就看見一堆大孫子了,哪里會輕易放過他。
這會兒拉著傻柱的手說道:“你把彩禮錢給我!”
傻柱瞪著眼睛看著老秦,又看了秦淮茹,最后看向了秦京茹。
三門的秦京茹流著眼淚扭過頭,由著從中院兒跑出來的棒梗攙扶著往賈家挪去。
秦淮茹則是懟了一杵子不撒手的秦老大,隨后橫在傻柱和自己二叔之間。
“二叔,人家何雨柱不訂這門親了,你跟人家要什么彩禮??!”
“胡說!”
老秦任憑秦淮茹吊在他拉著何雨柱的胳膊上也不撒手。
這會兒指著何雨柱說道:“你說,是不是你來我家提親的,是不是你說要給二百一十塊錢彩禮的!”
傻柱是個好面兒的人,以前大家都在背后說他和秦京茹的事兒,他還裝瘋賣傻當(dāng)不知道,過去就過去了。
可今天算是被秦京茹她爹給做實了。
要是旁的事兒,依著他的性格,誰要是敢這么跟他來,他準(zhǔn)一電炮打過去。
可今天不行,因為確實是他主動去秦京茹家提的親,也確實是他親口答應(yīng)的彩禮錢。
可經(jīng)過秦淮茹的那句警告,經(jīng)過今天一天的冷靜,他那股子熱血已經(jīng)涼了,已經(jīng)從牛角尖里出來了。
這男人的血要是涼了,智商也就回來了,你再想從他兜里掏錢,呵呵。
看著混不吝的老秦,傻柱只能無奈地說道:“是我,是我提的”。
“你看!拿錢!”
嗯???
三大爺,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正坐在一旁看熱鬧的三大爺聽到這個詞兒就是一愣,他有點兒耳熟啊,這不是他的詞兒嘛!
隨后轉(zhuǎn)頭看向正站在屋門口看熱鬧的二兒子訓(xùn)道:“你看啥!拿錢!修車!”
閆解放見著父親突然找自己要賬,又蹲下了身子,把頭埋進(jìn)了褲襠里。
那車轱轆最少二、三十塊錢,他拿啥去修。
傻柱現(xiàn)在的耳朵嗡嗡的,老秦吵,秦淮茹吵,那邊的三大爺家也吵。
今天這前院兒就跟唱堂會似的,進(jìn)院的一大爺從大門口就開始聽,一直聽到進(jìn)垂花門。
“這是干啥呢?”
一大爺背著手跨過門檻子站在了臺階上。
院里突然進(jìn)來人,這幾個喊叫的也都不喊了,一大爺在這院里還是有些權(quán)威的。
秦淮茹松開了二叔扯不開的手,給一大爺說了情況。
“先把手松開,你拉著他就能解決問題啊?”
一大爺聽完皺了皺眉頭,他今天在食堂看見傻柱就知道不對,沒想到回到家就出事兒了。
“你誰啊你!”
秦老大這會兒能跟了,見著有人橫插竹杠便嚷了一句。
可他剛?cè)峦暧直磺鼗慈銘涣艘昏谱印?
秦淮茹是家里的老大,現(xiàn)在又是干部,秦老大還真不敢跟這個大姐叫號兒。
“邊兒待著去!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秦淮茹罵了一聲秦老大,隨后對著二叔說道:“就這么點兒事兒,你也不想非得鬧到派處所去吧?”
這下之意就是說話這人能把事情捅到派處所。
老秦依稀知道這院里有管事兒的,還是秦淮茹男人死的時候那次他來呢,當(dāng)時好像就是這位給張羅的。
一大爺見場面控制住了,便對著傻柱問道:“你不是說去提親嘛,怎么沒去?”
老秦也想問這個問題,見這管事的問了,便盯著傻柱等著答桉。
傻柱苦著臉說道:“還提啥親,我這邊剛張羅了錢,秦京茹就要死要活的,我還真能像以前的地主老財逼死人啊”。
聽見傻柱這話,老秦也是愣了一下,瞪著眼睛嚷道:“放你的狗臭屁!誰逼死人了!”
傻柱甩開了老秦抓著的手,指了指后院說道:“您自己問去吧”。
一大爺皺著眉頭看了看傻柱和秦淮茹,道:“何雨柱應(yīng)該不會說謊,這里是不是有啥誤會”。
說著話看了看秦淮茹,道:“淮茹,帶著你二叔回家慢慢說”。
老秦瞇著眼睛盯著傻柱,道:“你跟我走,咱爺倆兒嘮嘮”。
秦老大和秦老二又要過來,卻是被一大爺擋了一下。
一大爺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去吧柱子,把事情說明白了,無論做啥,有始有終,這事兒去派處所也不光彩”。
傻柱得了一大爺?shù)慕淮缓酶锨厮麄兺性簝喝チ恕?
這會兒沒了老秦他們伴奏,三大爺也沒心思跟兒子較勁了。
葛淑琴從屋里走出來要扶著他站起來,卻是被他閃開了。
這會兒人多,他也是沒好意思再說。
今天他出來遛彎兒,突然發(fā)現(xiàn)那邊房子的窗子被捅開了。
當(dāng)初老大結(jié)婚是他做主將窗子堵住的,今天這窗子重新打開,他的心里老不得勁兒。
雖然他一直沒有承認(rèn)這個兒媳婦兒,但不得不承認(rèn),葛淑琴在家這幾天做的挺好的。
因為小產(chǎn),老伴兒心疼著不讓干活兒,可她還是主動幫忙照顧他。
家里就這么幾個勞力,閆富貴也是嘆了一口氣不想再多管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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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賈家。
今天這寡婦門前可算是“是非”爆表了。
老秦帶著兩個兒子坐在圓桌旁,秦淮茹站在里屋門口,里屋是賈張氏帶著幾個孩子。
而當(dāng)事人秦京茹躺在床上,傻柱則是坐在老秦三人的對面兒。
“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兒?”
老秦將手里的煙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隨后對著坐在對面兒的傻柱問了一句。
傻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秦京茹。
這會兒秦京茹頭上包著紗布,手上顫著紗布,一只腳上也纏著紗布。
樣子是又好笑又凄慘。
“是我的錯”
傻柱先是承認(rèn)了錯誤,點頭道:“她進(jìn)城來我以為是跟我置氣來了,就想著非結(jié)這個婚不可,沒問她,就去提親了”。
秦京茹聽見傻柱的話把頭扭向了一邊,現(xiàn)在她恨所有人。
老秦瞇了瞇眼睛,問道:“怎么又不結(jié)了?”
“結(jié)不了了”
傻柱看了一眼秦淮茹,道:“秦姐昨天勸我的那句話我才知道,要是非結(jié)這個婚,秦京茹非要鬧不可,到時候也過不下去”。
“你怎么就知道過不下去!”
老秦看著傻柱,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你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你說不結(jié)婚就不結(jié)婚,你拿我閨女的名聲當(dāng)什么了?”
秦淮茹見傻柱的模樣,開口道:“二叔,是我勸……”
“我勸你少管閑事!”
老秦沒等秦淮茹說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指著里屋的賈張氏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省的以后回村兒讓人家說你讓你二叔在大門口蹲了一天的墻根兒,吃了一天的灰,再得一個六親不認(rèn)的好名聲,給你爹長臉!”
秦淮茹也知道今天自己家理虧了,轉(zhuǎn)頭瞪了里屋的婆婆一眼。
賈張氏這會兒昂著腦袋嚷嚷道:“合著我們家就欠你家的啊?”
“媽!”
“你不讓我說話?。 ?
賈張氏這會兒也火兒了,懟了秦淮茹一句,隨后坐在炕上隔著小窗戶對著外屋嚷道:“你閨女在這兒白吃白喝的,我還得供著你們白吃白喝的?你是誰啊你!”
老秦瞪著眼睛喊道:“她秦淮茹是老秦家的姑娘,我是她二叔!這是她應(yīng)該的!”
“呸!狗屁二叔!”
賈張氏指著傻柱嚷道:“秦淮茹該你的?。〗o你們家京茹介紹的對象就坐在這兒,要房子有,要工作有,要體面有,還得怎么著??!”
秦淮茹見婆婆要說難聽的話,趕緊進(jìn)屋要制止,可賈張氏是個不讓份兒的,還能讓老秦在她家咋呼了?
“是你們家閨女眼界高??!她奔著……唔唔唔~”
賈張氏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秦淮茹捂住了嘴。
婆婆說誰都行,千萬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賈張氏這會兒也知道自己差點兒惹了禍,拍了拍秦淮茹的手,示意她松開。
秦淮茹這會兒也松開了手,總不能不讓婆婆喘氣吧。
再一個,秦淮茹現(xiàn)在也想了,今天要是沒有一個能鉗制二叔的,今天依著二叔混不吝的性格非要鬧起來不可。
索性也就來了個以毒攻毒,以惡制惡。
關(guān)門,放……那啥,請婆婆出馬~
賈張氏見兒媳婦兒松手了,便接著嚷道:“我們家淮茹現(xiàn)在是干部身份,不稀得跟你一般見識!”
老秦一扔煙袋鍋子,橫著眼睛嚷道:“她秦淮茹就算是當(dāng)了太皇太后她也是我的晚輩,我有什么不能說的!”
“是,你能說,可你回家說去”
賈張氏指著老秦說道:“你不是在家說我們淮茹進(jìn)了城忘了本了嘛,不是說淮茹學(xué)壞了嘛,那你有臉別上我們家來啊!”
說著話跳著腳兒地指著老秦嚷道:“?。∧阍诖謇飻?shù)落著她,還想著我供你吃飯?吃狗屎吧你!”
老秦被賈張氏的話懟的嗓子疼,這話他就在家訓(xùn)閨女說了,誰告訴這邊的不用問了。
“我數(shù)落她怎么了,她就是忘本了,她就是學(xué)壞了!”
老秦點了點躺在床上哭唧唧的秦京茹說道:“要不是她回去顯擺,勾搭我們京茹來,我們京茹能躺在這兒嘛!”
說著話看向?qū)γ娴纳抵拖霐?shù)落兩句。
可就像賈張氏所說的,這姑爺在農(nóng)村家庭出來的姑娘看,也是標(biāo)準(zhǔn)的了,還想找啥樣兒的。
“你說!”
老秦指著傻柱問道:“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傻柱一看這是要訛人啊。
“我不知道”
傻柱的勁兒也上來了,他錯他承認(rèn),但訛他,拿他當(dāng)傻子可不干。
“我是沒結(jié)婚,可我第一次跟秦京茹相親她是答應(yīng)了的,是她在彩禮上反了悔”
“第二次我上趕著給彩禮,是她沒相中我啊,不要?。 ?
“誰說不要的!”
老秦點著傻柱說道:“你現(xiàn)在點錢,我明天押著她去跟你辦手續(xù)去,我看她要不要!”
說著話還瞪了一眼在那邊躺著哭的秦京茹,道:“反了你了呢,我是你爹,我說話就得算數(shù)!”
“二叔,你這不是蠻不講理嘛!”
秦淮茹皺著眉頭說道:“你看看京茹那個樣兒,她不喜歡何雨柱,到最后不是逼著活人上吊嘛”。
見二叔還要嚷,秦淮茹也嚴(yán)厲了語氣。
“她來城里就不是奔著結(jié)婚來的,她是為了找工作”
這話老秦還是第一次聽說,咬住了嘴里的話聽著秦淮茹繼續(xù)說。
“我今天也訓(xùn)她了,我能給她的就兩條路,要么跟我介紹給她的何雨柱結(jié)婚,要么跟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嗚嗚嗚~”
秦京茹躺在床上哭喊著說道:“你們?yōu)槭裁捶且浦壹藿o一個傻子呢!我就是不要他!”
老秦看向秦淮茹問道:“你能給你妹妹介紹工作?”
“不能!”
秦淮茹沒給二叔往下說的機會,直接一口否定了。
她知道她二叔是個什么德行,一個秦京茹就夠麻煩的了。
要是說能給秦京茹介紹工作,這二叔能把幾個兒子都塞過來。
老秦皺了皺眉頭,看向?qū)γ鎯旱纳抵鶈柕溃骸澳悄憬o個準(zhǔn)話兒,這婚到底結(jié)不結(jié)?”
傻柱看了看老秦,又看了看秦淮茹,最后看向了秦京茹。
“滾!”
秦京茹現(xiàn)在恨死他了,要不是他去鄉(xiāng)下,家里人哪會追到城里逼著她。
傻柱苦著臉點點頭,道:“得嘞,我滾”。
“等會兒!”
老秦敲了敲桌子,指著門口要走的傻柱說道:“你就沒責(zé)任嘛!”
“啥責(zé)任!”
傻柱指了指床上躺著的秦京茹說道:“要不你勸你閨女給我,我給你負(fù)這個責(zé)任”。
“滾!我死都不會給你!”
秦京茹哪里會讓傻柱占了自己的便宜,硬挺著坐起來指著傻柱喊了一句。
“還是的?。 ?
傻柱對著老秦說道:“婚姻自由可不是說笑的,是你想蹲笆籬子還是想送我去蹲笆籬子?”
“不行!”
見傻柱又要走,老秦敲著桌子對著傻柱喊道:“你得補償我們!”
“耽誤兩天工!我們的路費錢!”
聽見自己爹說了,秦老二嚷道:“還有請媒人喝酒錢!”
秦淮茹瞪了秦老二一眼,隨即對著二叔說道:“二叔,你跟人家要得著錢嘛,你耽誤工來城里不是辦你閨女的事兒??!”
“還有請媒人的錢呢!”
見著大姐向著別人說話,秦老二不愿意了,跳著腳兒地強調(diào)著自己的理由。
“邊兒待著去!”
秦淮茹瞪了一眼堂弟,道:“請媒人是給誰請的?”
坐在里屋的賈張氏“呸”了一聲道:“活不起那個架勢了!哼!”
傻柱覺得自己就夠混不吝的了,沒想到今天遇見對手了。
“得了~”
說著話轉(zhuǎn)回身,走到秦京茹的床前說道:“咱們不白認(rèn)識,今天趕上你受傷了,這兩塊錢你自己買點兒補品,算我一點兒心意”。
將手里的兩塊錢放在了秦京茹的手邊,傻柱轉(zhuǎn)身就走。
“誰要你的臭錢!”
秦京茹抓起那錢就照著傻柱的背影扔去。
眼瞅著那錢落地,秦老二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趕在大哥過來前拾了起來。
見屋里人看著他,尤其是大姐的眼神,秦老二狡辯道:“這……這是他補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