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達說到讓到,在他請求下,省應急管理廳一級調研員帶隊,在江北市應急管理局副局長的陪通下,組織省級專家一起來到常溪縣。
這種讓法進一步加深了呂達與常溪縣本地領導的矛盾,甚至這個矛盾已經被江北市知道了。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郭申石專程打電話給呂達了解情況。
市委組織部能打電話,自然是市委組織部部長文寄才的授意,這背后自然是市委對呂達這樣舉動的不解和質疑。
呂達已無路可走,在張元慶“揭竿起義”的時侯,他就只有兩條路,陷入不進則退的局面。
呂達站在辦公室緩緩放下電話,動作極為輕緩。他宦海浮沉也有二十多年,從初出茅廬到如今已經能夠稱為一方小諸侯,他經歷了很多。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曾經的意氣風發(fā),在省廳管理人事的時侯風光無限,十年不被提拔的苦忍。直到完成了十年積累,從省廳宛若猛虎下山雄踞一方。
呂達到現在都記得,自已去新站區(qū)報到的時侯,他多么心潮洶涌。作為二把手,就是一把手都在他面前直不起來腰。
因為他呂達自帶光環(huán),有著層出不窮的手段。幾年間,新站區(qū)只有一個人的聲音,干群空前團結,保持了經濟穩(wěn)中向好。
可是為什么來到常溪縣,會諸般不順,這個地方難道還真的是窮山惡水?
呂達喃喃念道:“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雙頰,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報冤仇,血染潯陽江口!”
這是及時雨宋江發(fā)配時所寫的詞,此刻竟然格外映照心境。
……
“呂達過于極端了,驕兵必敗的道理他不懂?!?
在前往青水鎮(zhèn)的路上,張元慶和關青允意外聊起了這件事。
關青允很認真的聽著,他知道張元慶很少會說起這些事情。不僅是領導要保持神秘性,而且張元慶不是那種喜歡鉆權謀的領導。
曾幾何時,關青允也是喜歡研究人,這都是拜汪司晨所賜。跟著這個前上司,關青允不知道送了多少磚茶,聽他說了多少所謂的智計權謀。
關青允有時侯回去跟自已的老娘和老婆說,結果兩個女人都是不屑一顧。曾幾何時,汪司晨也去過他家,無論自已母親還是老婆,都是表現很平淡。
甚至就連關青允的母親都勸過他,不要跟著汪司晨泥足深陷。
直到張元慶的出現,關青允才明白自已母親和老婆的眼光。真正能夠成事的人,如果有一個模板,關青允覺得張元慶就是最合格的模板。
懂權謀卻不過度依賴權謀,能干事卻不僅僅只干事。跟著張元慶一路風雨走來,關青允的成長是肉眼可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