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涼,御花園中。
寧云舒走在小道上,只帶了檀巧一人。
燈籠的光在地上搖搖晃晃,二人身影投在地上與夜色融為一體。
行至深處,寧云舒瞥見不遠(yuǎn)處的光亮,緩緩?fù)O铝瞬阶印?
“姐姐?”陶婉喬疾步迎上前,然而在看清楚來者臉的那一刻猛然頓住腳步,臉色狠戾,“寧云舒!你不是被禁足了嗎?怎么在此?!”
寧云舒勾起一抹冷笑:“柔美人又何故在此?”
陶婉喬擰眉:“我……我為何在這里與你何干?!”
說罷,她眼中染上幾許獰色,看著寧云舒譏嘲道,“真是沒想到啊,同樣是大肅的公主,一個是天降紫微星,一個卻是天煞孤星!哈哈哈哈哈!”
寧云舒面色平靜,沒有半點起伏。
陶婉喬見其不為所動,更是變本加厲,緩緩朝她靠近而去:“怪不得當(dāng)初匈奴的前任單于暴斃而亡,原來是因為娶了個天煞孤星?。∵€有那個什么青州世子,不也是被你克死的?”
寧云舒啪的一掌毫不客氣地落在了陶婉喬臉上,打得她猝不及防一個踉蹌。
“小主!”身后的宮女阿喜見狀連忙上前攙扶。
陶婉喬頓時面目猙獰,猛然甩開阿喜,直直看向?qū)幵剖?,目眥欲裂:“你敢打我?!我可是皇上的女人!”
但見寧云舒眼神冰冷,在昏黃的燈光中整個人似不可向邇。
“本宮打狗何須看主人!”
她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徐舟衣。
打她,那是輕的了!
陶婉喬瞳孔倏地放大,眼里充滿了狂暴的怒意:“你、你、你敢說我是狗!”
說著她便上前舉巴掌徑直朝寧云舒落下,然而手在半空中卻被寧云舒一把擒住動彈不得。
“你松開!”陶婉喬用力掙扎,可卻感覺到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寧云舒那長長的指甲幾乎要刺破她的肌膚。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當(dāng)初害我進(jìn)浣衣局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今日還敢對我動手!我定要皇上將你逐出皇宮貶為庶民!”
寧云舒嗤笑,手上再用力一分,尖銳的指甲直接穿透她的肌膚。
“??!松開!你這個瘋子!”陶婉喬吃痛掙扎,猛然抽回手,顫抖地掀開衣袖,原本雪白的手腕多了幾道血印。
寧云舒甩了甩手上的血漬,淡淡看向眼前之人:“想將本宮貶為庶民,就憑你?”
陶婉喬氣的抓狂,打也打不過,又不敢高聲怒罵,只怕是引來了禁軍,到時候麻煩更多!
“寧云舒,你以為你在宮中有何地位?”陶婉喬緊緊捂著受傷的手腕,惡狠狠盯著她,“皇上也是念在父女一場,才勉強將你留在宮中。如若不然,一個和過親、不知被匈奴人怎么糟蹋過的人也配得上‘長公主’之尊?!”
“放肆!長公主豈容你詆毀!”檀巧上前一步,手中的燈籠猛烈搖擺,燈光越加晦暗。
與此同時,另一個身影從夜色之中疾步而來。
阿喜見狀,忙低聲對陶婉喬道:“小主,燕美人來了?!?
陶婉喬聞看去,見來者確實是如煙,她只身一人,連盞燈籠都沒有提,在夜色之中,她的臉?biāo)瓢准堃话泐伾?,乍一看還有幾分嚇人。
“姐姐!”陶婉喬見其前來,眼中閃過一絲緊張,絕不能讓寧云舒知道她與燕美人那些事!
想罷她疾步朝如煙迎上前去,壓低聲音道,“姐姐,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需得換個地兒!”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如煙只冷冷瞧了她一眼便從她身旁走過,徑直去到了寧云舒面前,然后朝其欠身行禮。
陶婉喬猛地一驚,滿眸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