嶎“牙叔!”
“你這是干啥?快起來!”
牙叔直接沖我跪了下來,他這是一心求著我放了沈初雪,我趕緊過去,想要把牙叔給扶起來,他這么給我跪下來磕頭,我一個后輩可受不起?。?
“十三……你叔我求你了,你要是不答應,你牙叔我,就不起來了……”
牙叔哭著說著,其實,我的心早就軟了。
只是,我也無法斷定,如果我放了沈初雪,以后,沈初雪會不會害了我牙叔?如果她真的會對牙叔不利,其實,我?guī)煾改蔷湓捳f的沒錯,長痛不如短痛。
我?guī)煾竸t是一皺眉,走過來,一把將牙叔給揪了起來。
“老牙,干啥呢?你是長輩,給十三下跪,你這是要折他的壽啊?”
牙叔則擺手。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一臉愧疚地看著我,我?guī)煾改切┰?,確實重了。
繼而,師父又問他。
“老牙,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她不是活人,你腦子也不混,到底是咋打算的?”
“你不會真準備,跟活尸過一輩子吧?”
“她已經不是人了,早就死了,她只是現在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還能像個人似的活著,一旦她身體腐爛嚴重,發(fā)臭長蛆,你還能接受她嗎?”
我?guī)煾傅脑?,是真的很直接,牙叔的目光也移向了別處,然后,他嘆了一口氣,又低著頭說。
“我……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著,跟她先過幾天安穩(wěn)的日子。小雪她,真的太可憐了……十三,老胡,你們放心,她真的不會有啥危險,要真有事,我先拿這條命擔著!”
我則看著牙叔說。
“牙叔,我們擔心的,不是雪嬸兒對我們不利,我和師父擔心的,是你啊!”
牙叔看著我,微微搖頭。
“我就更沒事了。”
這時,我?guī)煾干钗艘豢跉飧艺f。
“十三,刀拔了!”
我愣了一下,不過,我大概明白師父的意思,他這也是想要成全牙叔。
畢竟,真到了沈初雪身軀腐爛的時候,牙叔或許能夠想通,那時沈初雪沒了執(zhí)念,知道自己是個死人,便會真的死去,到時,牙叔把她葬了便是,只要別出什么別的岔子就行。
我沒猶豫,伸手一把將鬼頭刀,從沈初雪的影子上拔了下來。
而且,我還順手將這把刀給藏在了身后。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
在牙叔的多次叫喊之下,沈初雪終于是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被鬼頭刀鎮(zhèn)了一次,她看起來比之前虛弱了許多。
牙叔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起來,她則疑惑地看著牙叔,問。
“老牙……我……我這是咋了?”
沈初雪似乎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其實,我用鬼頭刀鎮(zhèn)住她的這件事,她還是不知道為好,一旦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自己是個死人,就沒法再跟牙叔一起生活了。
那些美好,雖然虛幻,但對于牙叔和沈初雪來說,卻有著特別的價值。
牙叔臉上擠出一點點笑意說。
“雪,你沒事!”
“你啊,就是身子骨弱了一些,怕冷,你放心,回去,我給你宰只雞,好好補補!”
沈初雪嗯了一聲,低語。
“老牙,我有點兒困了,咱們……回屋休息吧!”
“好,好!回屋休息!”
牙叔回應了一句,他跟我們示意了一下,沈初雪也看向我和我?guī)煾高@邊,嘴角擠出一點點笑意,擺了擺手,便在牙叔的攙扶之下,回了屋。
等牙叔關了大門,回了屋,我嘆了一口氣問。
“胡叔,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那么倉促地就對雪嬸兒鎮(zhèn)下了鬼頭刀?”
“我看,雪嬸兒她,醒來后好像變得虛弱了很多!”
師父則是攬住我的肩膀,說。
“十三,你沒做錯啥,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其實,都沒有對錯?!?
師父這話,說的倒是很有學問的樣子,這話的水平,可不像是大字不識幾個的感覺。
我又問。
“牙叔他,真不會有事嗎?”
師父沉吟了幾秒,便說。
“應該沒事吧!”
“沈初雪,她是個活尸,暫時喝點兒雞血啥的,問題不是很大,就算有怨氣,不見仇人,也不會那么快變成兇尸的,等啥時候你牙叔他想通了,這會兒就好辦了!”
“只要這中間,別出啥幺蛾子就好!”
我也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