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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司馬灰提醒,眾人也知道再不跑就完了。尤其是羅大舌頭,遇上這種事溜起來比兔子還快,他背著宋地球,甩開大步就逃,這時也不顧高低,只是往寬闊溶洞里跑。
勝香鄰察覺到方向不對,后方是硅化平臺崩落地深澗,根本無路可走。
司馬灰一想不錯,耳聽身后悶雷聲滾動,他也無暇再去分辨方向??词笕憾纪贝汤锾尤ィ妥尡娙艘哺?,但在高低錯落的的洞窟內(nèi),終于不如鼠類移動得快,沿途跌跌撞撞。腳下漸覺沉重,胸口都像壓了塊大石頭呼吸艱難,行動速度越來越慢。
司馬灰發(fā)現(xiàn)通訊班長劉江河除了背包之外,還帶著那部損壞的“光學(xué)無線電”,死也不肯扔掉,這時已經(jīng)開始跟不上隊伍了。
司馬灰心中起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帶著這個累贅?”他正想讓劉江河拋下電臺,溶洞地面忽然變得陡峭,眾人也不急再另外尋覓路徑,就將心一橫,直接溜下傾斜的巖壁。
淌過溶洞迷宮地水流,滲透溶解了松軟的巖石,刻鑿出一條條向下的隧洞和洞穴,水從洞穴中流過,在億萬年的漫長歲月中沉積下礦物質(zhì)。逐漸形成了各種千奇百怪的地形,這斜坡上密布著許多圓形凸出物,大大小小形同珍珠壁,都是在水流的反復(fù)沖刷下,給沙粒外部裹上了一層溶解碳酸鈣,越積越大,形成了光澤圓潤的表面,極其濕滑。
那一陣陣沉悶的滾雷聲,雖已被遠遠甩在了身后,但司馬灰等人發(fā)現(xiàn)這斜坡太深。奈何巖壁上滑不留手。想停也停不下來了,只能順著凹凸不平的珍珠巖不斷滑向溶洞底層區(qū)域。完全預(yù)計不到下邊會是什么地形,以這么快的速度溜下去,一旦撞上石筍石柱,就算不被戳個對穿,也難免撞得折筋斷骨。
正當(dāng)這提心吊膽吉兇未卜之際,忽聽地底有嘩嘩流動地水聲,原來這片珍珠巖石壁直接延伸到一條很深的地下河谷,司馬灰等人撲到沙岸上就勢停住,各人身上難免都有淤痕和擦傷,也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置身于什么區(qū)域。
司馬灰拿出最后一根火把,點燃了舉在手中,眾人借著光亮向四周探查,就見這河谷中都是金沙巖層,被火焰一照,顯得熠熠生輝,暗河中漂著大量蜉蝣和蚋,水面上黑沉沉的都是旋渦,看來湍急的潛流都在下面,很難分辨暗河是向那個方向流淌,又發(fā)現(xiàn)遠處有一團團鬼火閃爍不定。^^
羅大舌頭看了看宋地球的情況,就對司馬灰說:“老頭子從這么高地地方滑下來,屁股都快磨平了,我看這地方依托著暗河,能進能退,可得讓他好好歇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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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灰仍不敢放松戒備,這地底暗河可能自從混沌初分那天起,就沒有任何人進來過,天知道這里有些什么,他告訴眾人:“一定有生物尸體腐化消解,才會產(chǎn)生磷光,可這附近出現(xiàn)這么多鬼火,絕不會太平無事,先過去看清楚了再說。”
勝香鄰也有不祥之感:“我聽到高處好像有些奇怪的聲音……”
司馬灰點了點頭,讓其余幾人保持警惕,節(jié)約能源,盡量減少使用礦燈,誰都不準離開火把的照明范圍,他又重新檢查了一下步槍,見并無損壞,就帶頭走向鬼火閃爍的區(qū)域。
眾人還未行至一半,就先嗅到一陣腐臭,不得不用毛巾蒙住口鼻,黑暗中不時有陣陣陰風(fēng)倏然掠過,像是有什么東西快速飛過,沖得火把忽明忽暗,再往前走,地面上到處都是碎石和硅化巖殼,原來從高處崩落的平臺,也都墜落在了這條河谷里,唯獨那尊羊首蛇身的棺槨則完好無損,只是槨蓋在已沒了,棺槨洞開,直接就能看見里面地尸骨。
司馬灰覺得奇怪,他離到近處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槨壁間鑿有風(fēng)孔,下墜的時候減緩了速度和撞擊,古樓蘭人有先見之明,知道黑門古墓總有荒毀之時。如果有土賊妄圖驚擾先王地安眠,棺槨就會沉入“寒山之底、陰泉之下”,而開棺的土賊也會一同落入深淵,成為活生生的殉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