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嘉看過去,站在燒烤架前忙前忙后穿著藍色夾克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寧朝他爸,剛才她打招呼時寧父也只是沉默地點了個頭。
視線收回移到眼前的燒烤,蒜蓉烤茄子,雞脆骨,一把牛油……看著倒是挺香的,柳思嘉拿起一根牛油串咬了一口。
寧朝看著她,女王不自在地吐出兩個字:
“還行吧?!?
嘴里說著還行,柳思嘉卻不由自主地又拿起了一根,埋頭吃起來。寧朝低頭笑了一聲并沒有揭穿她,轉(zhuǎn)身去忙了。
吃了一會兒,燒烤有點辣,柳思嘉喝了一口水,一碗魚旦粉端了上來,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送進嘴里,滾燙中帶著香味,讓人食欲大開。
柳思嘉低頭認真吃著粉,喝了幾口湯,身體四肢百骸地回暖,好像沒那么疲憊了。
柳思嘉扭頭沖做面的人開口:“謝了,粉好吃?!?
今晚也謝謝。
正在忙活的寧朝身體一僵,轉(zhuǎn)而繼續(xù)干活去了。柳思嘉坐在那里,發(fā)現(xiàn)客人開始多了起來,十分熱鬧。
眼睛不由得看向忙碌的男生,寧朝時而站在燒烤架前低垂著冷峻的眉眼忙活,他干活利索老辣。
一會兒被人叫去幫忙,寧朝半路被人撞了一下肩膀,手里的托盤飛了出去,眼看就要砸到客人,長臂一伸,越過對方頭頂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刈×送斜P,客人連聲道歉。
撞人的是個熟人,嬉皮笑臉地賠不是,寧朝冷笑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去忙活又猝不及防地轉(zhuǎn)身給熟人一拳。
嘁,幼稚。柳思嘉在心里說道。
場景一切,她正想開口喊他,發(fā)現(xiàn)爭執(zhí)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抬眼看過去。寧母的腿一瘸一拐的,還費力地搬著兩箱重啤酒,被寧朝劈頭蓋臉地訓斥:
“媽,你沒事干就去跟隔壁老太太跳廣場舞,非得在這瞎操哪心,純屬是給我添亂……”
寧朝一個八幾的大個頭,彎腰輕松地奪過寧母抱著的啤酒箱就走了。一晚上,寧朝忙前忙后,額頭沁了一層汗,手腳活泛地游刃在各個酒桌上。
“你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睂幊炖锏鹆烁鶡?,聲音含糊。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柳思嘉搖頭,看著大排檔里忙碌卻融洽的一幕開口,語氣艷羨“你們一家人的感情挺好的?!?
*
今下了一天的雨,雨停后,班盛帶林微夏去了游戲城,玩了幾局游戲后,他們最后一起去看了電影。
他們看電影是《尼羅河上的慘案》,剛好是改編自她喜歡的阿加莎小說,是她喜歡的犯罪推理類型。
影廳里,林微夏看得認真,幾乎沒怎么分過神。坐在一旁的班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明明看到電影是他提的,人卻睡著了,
雖然改編得確實有點無聊。
熒幕上放映著尼羅河全景的時候,林微夏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班盛。他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頭仰靠在紅色的椅背上,閉著眼,燈光在他眼睫下方拓出一道淡淡的陰翳。
班盛的肩膀幾乎要從椅背上滑落,他的頭不停地往旁邊歪,但到半空中某個角度又會懸住,又轉(zhuǎn)回去,如此來回。
林微夏盯著他眼睛下方的那粒冷感中帶著欲的小痣直看,心動了動,鬼使神差的,她收了中間的擋板,伸出手臂,手掌很輕地挨著他的脖頸,仿佛能感受到血管下血液的流動,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帶。
溫度和很輕的呼吸聲傳來。
班盛的頭靠在了她肩膀上。
127分鐘的影片結(jié)束,前排觀眾陸續(xù)離席和討論劇情的聲音驚醒了男生,班盛的睫毛動了動,睜眼,從林微夏肩膀處離開,抬手搓了一下脖子,聲音有些?。?
“抱歉?!?
“沒關(guān)系?!绷治⑾娜灾币曋笃聊?,沒有看旁邊的男生,目不轉(zhuǎn)睛地回答。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