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樊城的時候,周錚臨時入駐的府邸門口便候著一干眾人。
以陳冕為首,大小官員幾乎全部趕至。
現(xiàn)在的他們,比起昨天顯然正式了不少。
各個衣著官袍,整齊列隊,頗為恭敬地站在府外,顯然是在等著周錚。
“殿下,陳大人已經(jīng)等了一個時辰了?!?
“這么大的官架子,難道真的不擔心傳到朝廷中去?”
府邸內(nèi),宮檀臉上也多了一絲焦急。
雖說她也隱約猜測到周錚遇刺之事和樊城有脫不了的干系,可周錚如此官威倒有些過分了。
就連朝中宰相、欽差大人等,甚至是貴為王爺這種皇親國戚,也不會讓百官這般難堪。
一旦此時傳入朝廷,只怕少不了被非議。
“本宮怕什么?”
“就算是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雙臂舒展,伸個懶腰,周錚無所謂的說道。
不過是給他們一些臉色而已,若讓朝廷知道他們和刺殺一案有關(guān)系,整個樊城都會被血洗。
孰輕孰重,在周錚看來,這些家伙心里比誰都清楚。
“不過看到你的面上,本宮就見見他們吧?!?
瞧得宮檀無語的樣子,周錚終于緩緩起身。
這段時間他和宮檀關(guān)系越來越密切,不僅僅是因為周錚明顯感受到宮檀對他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而是因為他很清楚,宮檀似乎更加站在自己這一邊。
畢竟,宮檀是皇城司副指揮使,這一次隨行的最重要目的并非是保護周錚,而是監(jiān)視周錚的一舉一動。
要想完全脫離皇宮的監(jiān)視,周錚就需要徹底拿下宮檀。
不僅僅是精神上那些宮檀,周錚更想要在肉體上完全占據(jù)她。
當然這種想法周錚暫時只能壓在心頭。
所以,其他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宮檀的面子必須給。
隨著周錚的出現(xiàn),陳冕終于松了一口氣。
身為三品太守,手握兵權(quán),也算一方大員。
平日里面自然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遭過如此罪過?
站在這里侯了整整一個時辰,早已腰酸背痛,苦叫連連,偏偏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周錚若再不出來的話,只怕他這肥頭大耳的身體會吃不消。
即便如此,現(xiàn)在的陳冕也是大汗淋漓。
“見過太子!”
“臣等,見過太子!”
眾人見到周錚的時候,眼神中的怨恨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變成感激之色了。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還是當今太子。
他們雖說心有不滿,可誰愿意用自己頭頂?shù)臑跫喢庇|怒周錚?
“你就是太守陳冕?”
周錚站在人群中,目光露在為首的胖子身上,不輕不淡地問道。
“下官陳冕,樊城太守,見過太子?!蹦鼙惶佑涀∶?,不管如何,對陳冕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為官數(shù)十載,他太清楚其中的門道了。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周錚面前,陳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知道為何昨日本宮不見你?”
“為何今日又要讓你們等一個時辰么?”
周錚雙手背立,低頭盯著陳冕,笑著輕聲問道。
而這一問,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妙,陳冕更是身體有一絲顫抖。
“下官不知,還請?zhí)用魇尽!?
匍匐在地上,陳冕不敢抬頭。
“身為太守,私改城禁,提前兩個時辰閉門?!?
“光此罪,就可以摘了你頭上烏紗帽,將你貶走!”
周錚怒聲而斥!
而這句話當頭一喝,讓陳冕心頭一沉,果然如此!
按照大周律,如樊城這等重要的城池,有嚴苛的城禁時間,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能輕易更改城門關(guān)閉和開啟的時間。
昨日城門提前兩小時關(guān)閉,正是瀆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