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地垂著頭,受了打擊的模樣,連揪著塵塵去蹲馬步也忘了。
林湘南陪著塵塵蹲完馬步,兀自進屋,心說這算什么,以后賀澤宇做出的惡心事會越來越多,他現在傷心、生氣還是早了點兒。
賀修業(yè)發(fā)完了脾氣,蹲坐在門檻上發(fā)呆。
良久良久,他恍惚地說:“大哥,我以后不要這樣,我不能像二哥和我姐那樣討厭?!?
賀文山給自己倒了碗水潤了潤嗓子,問他:“你以后想去做什么?”
“我……”
賀修業(yè)不知道。
他想起潘政道毫不猶豫地說去當兵,他不敢去。
他們學校每個月都會有部隊的人過去給上一堂課,告訴他們,如果發(fā)生了什么意外,該如何逃生,如何抓住機會制敵,如何求得最后的機會。
他想起那些就覺得害怕。
他想,他大約是當不了兵的。
“就,就上個班吧,什么班都行,我一定好好干?!?
“什么班都不能忘了學習,你總不學習可不行?!?
賀修業(yè)頓時又痛苦面具起來,學習對他而太難了。
黑暗里,賀文山悄悄指了指林湘南的屋子。
賀修業(yè)往后縮了縮肩膀,低聲說:“我可不敢惹大嫂生氣,你不知道,那天我真以為大嫂要把我姐給淹死了,可我連替她說好話都不敢。萬一大嫂教了我兩遍,我沒學會,她把我踹進水缸里怎么辦?”
賀文山愣了愣,驀地笑了。
突然覺得一個家里有這樣一個能讓他們感到害怕的人,也挺好。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