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南召皇宮,勤政殿內(nèi)。
石頭木訥的國字臉上,神情肅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徑自埋頭處理政事的自家國主,沉聲抱拳恭敬稟報。
“國主,果然不出你所料,呂大將軍反了!”
話音落下,沈陌白抓在手中的狼毫,微微一頓。
“吧嗒”一下,一滴墨水,暈染在了他正在批閱的奏折上面。
對于呂舜的反,一切都在沈陌白的意料之中。
沈陌白將狼毫放在了筆擱上,溫潤儒雅的面龐上,神色晦暗不明,只淡淡地道了句:“知道了?!?
聽到這話,石頭不由露出一抹焦急之色,連忙開口:“國主,這呂大將軍手握重兵,一旦他闖宮,后果不堪設(shè)想……”
“國主,大事不好了,呂大將軍領(lǐng)著五千精兵突破武陽門了!”
忽的,一道急促的內(nèi)侍稟報聲,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
本來跟著大總管朱德全混的小太監(jiān)小路子,這時候,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大殿。
這小路子如今早就棄暗投明,選擇站隊國主。
在他看來,呂大將軍再如日中天,那也是臣子。
而且,皇后娘娘的人選已經(jīng)定下,并非呂大將軍獨女呂漱。
從這個事情來分析,說明國主對呂大將軍的依賴,已經(jīng)不似從前。
君臣之間,必有一戰(zhàn)。
小路子雖然是個小太監(jiān),讀書不多,但常年混跡深宮,對朝堂上的局勢,也是有自己淺薄的見解。
他覺得眼下國主冊立了皇后,而這位皇后娘娘是國主心尖尖上的人兒。
如果說,以前,國主可以容忍呂大將軍的飛揚(yáng)跋扈,是出于南召整個國家考量。
那么現(xiàn)在,國主要除掉呂大將軍,也是為了南召。
當(dāng)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推動因素,還得是皇后娘娘。
呂大將軍在國主和皇后娘娘的大婚儀式上,當(dāng)眾給國主和皇后娘娘難堪。
國主自己可以寬容呂大將軍的辭無狀,但國主不能原諒呂大將軍對皇后娘娘不敬。
自從被調(diào)到勤政殿伺候,小路子很明顯地感受到國主是一個溫潤寬厚的君王。
在對待臣子專權(quán)這方面,國主已經(jīng)比九州大陸其他國家的皇帝仁慈很多。
但是,小路子同時也注意到了一個點。
一旦涉及到皇后娘娘的相關(guān)事宜,國主都會格外重視,甚至說緊張。
就拿昨天來說,皇后娘娘的鳳儀宮里,有一個小宮女不小心打翻了皇后娘娘寢殿的琉璃燈。
這個琉璃燈,皇后娘娘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可國主得知此事后,這個打翻琉璃燈的小宮女,就被罰去了慎刑司做苦役。
此事一出,闔宮上下,皆是驚掉了下巴。
要知道,自從大婚那日,皇后娘娘當(dāng)著所有朝臣和各國使臣的面,離開皇宮之后。
這三日,皇后娘娘一直都沒有回宮。
按照常理來說,皇后娘娘作為中宮,必定是要遵守宮規(guī),人身自由自然是限制在皇宮當(dāng)中的,不得隨意外出,更不可能幾日未歸。
可皇后娘娘說走就走,而且整整三日沒有歸宮,國主不僅沒有一句責(zé)備的話語,而且還會每日前往鳳儀宮就寢。
宮里頭上下都傳遍了,說國主這算不算是新婚就獨守空房?
而皇后娘娘自從大婚那日露過面之后,這三日,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皇宮里面。
國主非但沒有生皇后娘娘的氣,責(zé)罰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