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刻鐘左右,太子妃前往宗廟的馬車隊伍,就緩緩停了下來。
季婉清在萬眾矚目之下,在宗廟中,進行了一場儀式。
儀式結束后,按照慣例,宗廟里,會準備一頓齋飯,讓前來參加祭祀典禮的眾人享用。
齋飯設置在宗廟后院的存草堂。
平日里,宗廟只有寥寥幾個打砸,專門負責宗廟的日常掃撒。
由于今日因為宗廟里舉行大型祭祀,而宗廟地處偏僻,從宮中調派宮人過來,并不現(xiàn)實。
所以,就臨時在周邊附近征著了十幾名幫傭。
這些幫傭自然是不能進入存草堂里的,他們只負責干一些粗重的雜事。
此時,齋飯已經(jīng)整齊地排放在堂內的長桌上,每一桌都是八菜一湯,菜品簡單樸實。
季婉清作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保持著優(yōu)雅的姿態(tài),端坐在席間。
她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表面上故作矜持地微微一抬手,道了句:“諸位,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今日來參加祭祀典禮的,全部都是于大乾朝堂分量頗重的皇親貴戚。
這么一幫地位尊崇的人,如今對季婉清俯首稱臣,這讓季婉清的內心頗為膨脹。
僅僅只是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就能夠享受到如此前呼后擁的感覺。
季婉清不禁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從現(xiàn)在開始,她要牢牢把太子妃的位置坐穩(wěn),還要往上更近一層,去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她要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成為大乾的皇后!
心念流轉之際,季婉清不動聲色地沖著身邊的貼身女使琵琶,使了個眼色,然后自己就起身離席了。
琵琶馬上心領神會,眼看著太子妃離席,連忙來到西陵國公主所在的那一桌。
“你做什么?”青鳶看到太子妃身邊的奴婢靠近,不由警惕地質問了一句。
琵琶連忙賠笑,小聲說道:“夕瑤公主,我家太子妃想約公主你到花園一敘。”
“本公主同你家太子妃并不熟,有什么好敘的?”
慕容夕瑤那透著不可一世之色的驕縱眼眸里,掠過一抹審視的光芒,慢悠悠地反問了一句。
聞,琵琶眼神閃爍了兩下,當下,把心一橫,按照太子妃事先教她的說辭,壓低聲音再次開口。
“夕瑤公主,我家小姐有一件東西要給你瞧,事關公主是否是西陵國女帝的唯一繼承人?!?
這話一出,慕容夕瑤那目空一切的眼眸里,不由掠過一抹驚詫之色。
不過很快,慕容夕瑤眼底的神色,就恢復如常,只冷冷地吐出一句:“前面帶路?!?
“公主,這大乾太子妃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她會不會為著上次除夕夜宴的事情,故意報復公主你,所以才編出那種荒謬的謊?”
青鳶小心翼翼地緊緊跟在慕容夕瑤的身邊,一邊往宗廟深處的花園走去,一邊忍不住質疑了起來。
慕容夕瑤透著不可一世的驕縱眼眸里,掠過一抹殺機,語氣陰冷地開口。
“到底真假與否,待本公主一探便知,若是讓本公主察覺這季婉清故意編造這種不實論,本公主絕對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從小到大,慕容夕瑤雖然并不十分跟母君親近,但這并不影響她是母君唯一骨血,西陵國女帝唯一繼承人的事實。
因此,即便母君對她的態(tài)度,總是冷冷淡淡的,慕容夕瑤也從未懷疑過自己在母君心目中的地位。
就拿這次來說,母君會千里迢迢不辭辛勞地出使大乾,都是源自于慕容夕瑤用八百里加急送回西陵的那封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