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車夫揚(yáng)起鞭子落下去的瞬間,動作就突然僵住了!
緊跟著,他粗壯的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
“哎哎哎……”
伴隨著車夫下意識哀叫起來,他不由扭頭看向旁邊,就看到二小姐儼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停車?!?
用帷帽遮臉的季云素,這時候,面無表情地冷冷吐出兩個字。
僅僅只是兩個平靜的字眼,車夫只覺得如墜冰窖。
瞬時,車夫渾身抖了個激靈。
昨天晚上,張嬤嬤被二小姐徒手捏斷手腕的畫面,歷歷在目。
車夫心肝猛地一顫,生怕二小姐手就這么輕輕一捏,他也會跟張嬤嬤一樣,被捏斷手腕骨。
當(dāng)下,車夫也顧不上趙嬤嬤的吩咐,直接“吁”的一聲,將馬車?yán)胀#?
待馬車停穩(wěn),季云素一把甩開了車夫的手腕。
而這一下甩的動作,季云素是用了暗勁的,看似輕飄沒什么力氣,實則不然。
下一瞬,車夫就“哎哎哎”地叫喚著,身體就像被大風(fēng)刮了似的,失去平衡,從馬車架子上跌了下去。
“砰”的一聲重響,車夫摔了個狗吃屎,痛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
季云素冷冷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車夫,面色沉靜,逐字逐句開口。
“我弟弟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可以欺辱的,你好自為之。”
聽到這話,車夫臉色一變,連忙低頭,不敢跟二小姐對視。
車夫暗自想著,這二小姐未免也太囂張了些。
他剛才不過就是推了二少爺一把,也沒把二少爺怎么著,二小姐就讓他直接摔了馬車。
二小姐只是一個村婦生的庶女,進(jìn)了太傅府的大門,日子也不會過得多好,還不得看他們這些下人的臉色。
二小姐到底是哪來底氣,敢對他們這些太傅府里的下人動手?
季云素懶得再跟車夫多廢話,這時,徑自轉(zhuǎn)身來到柳茹眉的身邊:“阿娘,我扶你下車透透氣?!?
“素兒,還是算了吧,阿娘已經(jīng)好多了?!?
柳茹眉擔(dān)心女兒為了她,又跟趙嬤嬤他們起沖突,強(qiáng)忍著身體的難受,溫柔地開口。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這個當(dāng)娘親的受點委屈沒什么打緊,不能連累兒女。
季云素輕輕地牽過柳茹眉的手,有條不紊地找到第一第二掌骨之間的合谷穴。
阿娘身體虛弱,一直坐馬車導(dǎo)致她有暈車的癥狀,按揉合谷穴,可以緩解她的不適。
但最好的緩解,還是停止趕路,保證充足休息。
一邊替自家阿娘按揉合谷穴,季云素一邊溫和地安慰:“阿娘莫怕,一切有我在?!?
說著,季云素對著從車廂板上爬起來的小少年,慢悠悠地來了句:“弟,過來幫忙扶娘親下馬車?!?
“哎?!奔疚牟┻B忙上前,扶住阿娘。
在姐弟二人的攙扶下,柳茹眉溫婉的眼眸里,微微泛著潮紅,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腳踩在地上的瞬間,柳茹眉只覺得心里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