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娟皮笑肉不笑地跟韓金梅打招呼。
韓金梅冷著臉看她,出聲質(zhì)問,“你帶這么多人來做什么?”
于娟邁步往前走,難得殷勤地給韓金梅倒了杯水,作勢還想要扶她喝。
韓金梅不領(lǐng)情,一把將她推開,于娟手里的那杯水堪堪全撒在了病床上。
于娟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地想罵人,但想到什么,臉上再次堆起笑,“媽,您說您脾氣怎么總是這么大?!?
韓金梅咬牙切齒,“于娟,你到底想做什么,這個家已經(jīng)被你攪合得雞犬不寧了,你還想做什么……”
于娟嫁進(jìn)門三十多年,韓金梅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狠話。
這次逼急了,聲音都在發(fā)抖。
聽到韓金梅的話,于娟沒承應(yīng),而是把頭轉(zhuǎn)向了站在門口的幾人,跟被什么附身似的,眼淚說來就來。
“我嫁給譚敬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我就算不說,大家都知道?!?
“我們倆結(jié)婚三十多年,他隔一段時間就會犯病一次,我就是為了譚恒,所以一忍再忍。”
“如今譚恒長大了,譚恒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別人一聽說譚家有遺傳性精神分裂癥,誰還敢嫁給他?!?
“好在前陣子譚恒遇到個不錯的姑娘,兩人是真愛,那姑娘真真喜歡譚恒,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譚恒能買一套房寫在她名下,算是給她一個保障。”
“誰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人家姑娘要咱一套房子過分嗎?”
于娟巧舌如簧,邊說邊哭,給站在門口的幾個演戲。
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率先開口。
最后還是她娘家哥哥先接話說了句,“這個要求,說實話,不過分,現(xiàn)在的小姑娘們結(jié)婚,彩禮、買車買房,哪樣能少,人家姑娘就要咱一套房子……”
于娟娘家哥哥話說至半截,她另一個娘家哥哥也插了嘴,“確實不過分?!?
一共四個外人,兩個都表了態(tài),剩下的兩個人雖然是譚家的旁支,但實際上跟譚家也并不親近,再加上兩人也知道現(xiàn)在譚家是誰在當(dāng)家做主,順?biāo)浦圩鋈饲椤?
“的確不過分,前陣子我們一個同事兒子結(jié)婚,要房要車不說,還單獨要了六十八萬八的彩禮?!?
“是是是,不過分?!?
聽著四個人一唱一和,韓金梅躺在病床上直發(fā)抖,艱難起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暖水瓶往于娟身上砸,“于娟,你不是人,你就是個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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