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忍不住想。
與他方才掀開她喜帕?xí)r的眼神一模一樣。
就像是在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小鹿,驟然見到了一頭猛虎,便驚得不知所措。
“沒事了?!笔捄屋p聲說著,“你如今身在靖國,這里是睿王府,你是睿王妃,是這座府邸的主人,沒人猛欺負了你。”
蕭何的聲音很輕,很柔。
如同是一陣春風(fēng),吹開了那凝結(jié)于心口處的悲涼。
哥舒云這才好似緩了過來,呼吸也慢慢順暢了起來。
回想著方才的夢境,她下意識地抹了下臉,察覺到手上滿是濕潤后,她才后知后覺地看向蕭何,“是不是我做噩夢,吵醒你了?”
蕭何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來,“是我聽到你的哭聲,擔(dān)心你,才過來看看?!?
擔(dān)心......
哥舒云的心口莫名涌起一陣異樣。
有些奇怪,但......并不反感。
她垂下了眸,睫毛上的晶瑩映著燭光,微微閃動著,“我,我是夢到了從前。”
她擔(dān)心蕭何會誤會她是因為嫁給他才會哭的。
哪曾想,蕭何的笑意更濃,“我知道。”
哥舒云微微一愣,再次抬眸看向蕭何。
暖色的燭光落在他的臉上,只讓他清冷的面龐都多了些溫度。
一時,竟看愣了神。
蕭何又笑了笑,“睡吧,我就在外間,有什么事就喚我?!?
說罷,方才站起了身來,往外間行去。
這一次,燭燈沒再被吹滅。
蕭何的身影便映在了帷幔之上,就仿佛是故意讓她知道,他就在外頭坐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