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最終沒在包廂看文件里的東西,而是在從私人會所出來后,回到車里才拆開文件袋。袋子里的東西,讓人望而生寒。不是懼怕的寒意。而是寒心。所有的證據(jù)都直指紀玲和樊六。不得不說,錢忠文確實是個狠人,不論是對自己的合作伙伴,還是對自己至親的家里人,他為了自己,可以舍棄任何一個人。秦琛翻看手里的證據(jù)。從樊六去買趙誆過敏的花生開始,到他把那些花生交給紀玲。有購物單據(jù),還有照片??梢哉f得上是有圖有真相。袋子里還有兩人密謀害死趙誆的錄音u盤。秦琛正翻看得認真,扔在中控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垂眸看了一眼,在看到是蘇沫的來電提醒后,冷厲的眼神有所緩和,拿過手機按下接聽,怎么了?蘇沫問,節(jié)目錄制完了?秦琛回話,嗯。蘇沫說,你現(xiàn)在在哪兒?秦琛沉聲道,準備回家給你煲湯。蘇沫聞,沉默一小會兒說,師母害死師父的證據(jù),你是不是拿到了?聽到蘇沫的話,秦琛眉峰倏地皺起。蘇沫吁一口氣,蘇承德剛剛給我打了電話。秦琛了然,實話實說,嗯。兩人已經(jīng)在一起這么久,蘇沫自認為已經(jīng)足夠了解秦琛。她隔著手機抿了抿唇,出聲說,你來醫(yī)院接我。秦琛蹙著眉說,你現(xiàn)在的身體……蘇沫道,醫(yī)生說沒事。蘇沫語氣執(zhí)拗,秦琛在手機這邊默聲了會兒。蘇沫汲氣,你現(xiàn)在根本沒準備回家給我煲湯,你是準備去找?guī)熌?對吧?秦琛,……她猜對了。他確實是準備去找紀玲。他想知道紀玲害死趙誆的理由。這個文件袋里,有她害死趙誆的所有證據(jù),足以把她送進監(jiān)獄,但卻沒有她害死趙誆的理由。他記得當初他剛拜入趙誆門下時,紀玲跟趙誆雖然表現(xiàn)得相敬如賓,但紀玲眼里都是對趙誆的愛慕。對,是愛慕。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最高的境界,就是愛慕。這樣的一個人,為什么最后會選擇殺害趙誆?他想不通。蘇沫話落,聽不到秦琛回話,聲音變得急躁又不悅,如果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秦琛知道自己拗不過她,擔心她自己行動剛剛康復的身子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低沉著嗓音說,我去醫(yī)院接你。掛斷電話,秦琛無奈地抬手捏了捏眉心,打轉方向盤前往醫(yī)院。他開車抵達醫(yī)院的時候,蘇沫已經(jīng)在醫(yī)院門口等著。李安和雙琪陪著她??吹角罔?蘇沫邁步往前。他下車,急忙伸手把人從李安和雙琪手里接過來。雙琪撇嘴,醫(yī)生說三天后出院,不知道你在扭什么,非得現(xiàn)在出院。蘇沫靠在秦琛懷里,眼睛彎彎笑瞇瞇,在醫(yī)院一直住著,哪有回家住舒服。說完,還不忘跟秦琛撒嬌,是吧,秦老板。秦琛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腰,嗯。雙琪,你就無底線縱容她吧。蘇沫甜蜜語張嘴就來,秦老板天下第一好。雙琪翻白眼。幾分鐘后,雙琪和李安打車離開,蘇沫在秦琛的攙扶下上了他的車。秦琛站在副駕駛車門跟前俯身給她系安全帶,她低垂眼眸看著他問,錢忠文給你的證據(jù)靠譜嗎?秦琛,靠譜。蘇沫,真的是師母做的?哪怕早就已經(jīng)知道,但是確定的時候,還是莫名難受。秦琛抬眼看她,是。蘇沫淺吸一口氣,上車開車吧,我們去會會她。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