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拿來我看。
沈思剛一開口,江書航立刻就將拍好的片子送到沈思手上。
只看一眼,沈思便立刻做出判斷:
出血位置太深,不能手術(shù)。
江書航自然也是知道這點。
沈思沒來之前,他就因為這個風險而糾結(jié)著不敢下決定。
現(xiàn)在沈思一開口,他也算是松了口氣,直接將決定權(quán)全都交給了沈思:
應(yīng)該怎么處理,我都聽你的。
沈思沉默。
片刻后,她拿出早就配制好的藥,撬開了沈爺爺?shù)淖煳顾隆?
這藥,沈思一直因為缺少玉參的溫養(yǎng)而遲遲沒給沈爺爺使用。
可事到如今,已顧不得太多了。
藥被喂了下去立刻見效,沈爺爺?shù)暮粑敿雌椒€(wěn)了許多。
就連脖子上始終迸跳的血管也柔和了幾分。
這些都是身體在逐漸好轉(zhuǎn)的征兆。
而沈思卻沒有就此放松,她神色緊張,不敢松懈半點,對江書航開口:
我還得借你的針用用。
既然不能用西醫(yī)的方式開刀,那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用中醫(yī)的針灸把腦袋里的廢血引出來。
可是在在腦袋里施針,沈思也從沒試過。
不光是穴位復(fù)雜,人的大腦還有許多重要的神經(jīng),加上眾多的毛細血管。
哪怕一點差錯,都可能造成二次傷害。
而除了這些,被施針人還是沈思最看重的沈爺爺。
一旦失敗……
沈思只怕一輩子都會遺憾。
江書航很快就把針包拿了過來。
沈思只是遲疑了不到一秒,便打開針包,囑咐江書航封閉大門,不要叫人打擾她,便直接開始。
猶豫和恐懼毫無意義,她只能一往直前。
江書航雖然還想多觀摩學習。
但也知道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絕不能讓任何人打擾了沈思。
江書航干脆自己守在門外,以確保萬無一失。
沈思這次施針耗時極久。
過程更是兇險艱難。
江書航耐心地守在門口,一直聽到病房里傳來一陣‘撲通’的像是人摔倒的聲音,這才緊張的推開門。
看見沈思坐在地上,江書航急忙走過來將她扶起。
沈思,你怎么樣
我沒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沈思擦了把額頭上濕漉漉的汗水,虛弱地搖了搖頭。
將近一個小時的高強度消耗,沈思徹底力竭。
而在病床旁邊,除了被收回的針,還有一灘黑褐色的血液。
床上的沈爺爺呼吸平穩(wěn),臉色也好了許多。
他的手腳不再緊繃著,連同皮膚和血管,似乎都在一瞬間松弛了下來。
沈思,你真是太厲害了!
江書航由衷夸贊。
沈思卻沒有半點的開心和驕傲,反而憂心忡忡。
沈爺爺?shù)囊磺泻棉D(zhuǎn)現(xiàn)象都是她配藥的效果。
但那效果還遠不止于此。
接下來一段時間,沈爺爺?shù)难苎簳玫綐O大的增強,可內(nèi)熱變寒,沈爺爺也將會從熱癥快速轉(zhuǎn)為寒癥。
而他癱瘓多年,肌肉早就萎縮,一時間仍無法行動,更不可能有力氣對抗接下來要面臨的一系列的寒癥。
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沈思必須得找到玉參給沈爺爺服下。
否則……
一旦寒癥徹底落實,到時候就算有再多的玉參也無法除根。
巨大的緊迫感壓在沈思的心頭。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沈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