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大概是守了一夜的原因,所以趴在旁邊睡覺的時候,睡得有些瓷實。其中隱隱約約有時候清醒的時候,似乎聽到億誠真人與邢東輝老爺子在一起交流。不過兩人以經(jīng)文交流,就連他也沒有聽懂。等到張元慶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億誠真人將他叫醒的。張元慶睡眼蒙朧地看過去的時候,億誠真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邢老已經(jīng)前往凈土世界了。張元慶這才猛然清醒,趕忙走過去,只見邢老身上的儀器已經(jīng)在報警了。醫(yī)生們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張元慶頓時悲從中來,一雙虎目也已經(jīng)泛紅了。只是人終究是已經(jīng)走了,張元慶則是在醫(yī)院開始為邢老料理后事。而這個過程中,果真邢老的子女都沒有出現(xiàn)過。張元慶按照老家的禮儀,守靈三天之后,將邢老給火化了。在馬老的支持下,張元慶將邢老的骨灰盒送到了公墓。直到邢老的骨灰進入公墓,張元慶清晰地知道,學(xué)院派幾乎要成為歷史了。張元慶站在墳?zāi)骨傲季?最終也只能黯然轉(zhuǎn)身。卻不料,張元慶轉(zhuǎn)身的時候,看到了馮度馮老。這位被民間傳為帝師一般的人物,此刻也是滿臉的悲憫,看向邢東輝的墓。馮老!張元慶對他點了點頭,不知道再說什么了。馮度對著張元慶也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你是怎么來的我是跟著馬老的車來的,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所以我肯定跟著車子一起離開。畢竟我的培訓(xùn),還沒有結(jié)束。張元慶坦然地說道。至于自己的培訓(xùn),張元慶知道馮老肯定了解是什么情況。馮老沒有提培訓(xùn)的事情,他只是說道:既然你去培訓(xùn),那就坐我的車吧。馬老那邊的車,我已經(jīng)讓他們回去了。張元慶也沒有說什么,他跟著馮度一起從公墓而下。走出公墓之后,張元慶果然看到了一輛商務(wù)車。馮度將他帶到了車子外面,然后說道:你進去吧,里面還有一個同行者,他有些話想要跟你說一說。張元慶上了車,只見商務(wù)車拉了一道簾子,他看不見坐在后面的人。不僅如此,前面的人也沒有回頭,讓他感覺似乎被綁架了一樣。但是馮度的身份在這里,張元慶也沒有什么過度的害怕,只是自顧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個時候,從簾子后面出現(xiàn)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邢老臨終之前,有沒有說什么張元慶可以很確定,簾子后面這個人,自己應(yīng)該是沒有見過。畢竟但凡是認識的人,自己不可能聽不出他的聲音。也有可能,后面這個人用了什么變聲器,想一想可能性也不是很大。這么狹小的環(huán)境里面,如果使用變聲器的話,那么應(yīng)該是很明顯的。張元慶只能猜到,這個人應(yīng)當和馮度的關(guān)系不錯,甚至身份在馮度之上。張元慶如實回答道:邢老并沒有說什么,他只是讓我不要去探究結(jié)果,做好自己的事情。簾子后面的人只是嗯了一聲,然后又繼續(xù)問道:你的這邢老還有松磊是怎么看待的這番話,似乎和邢老交代自己的事情能夠?qū)ι狭?。邢老讓自己不要去探究結(jié)果,那就是不要去試圖了解,松磊這件事的原因還有結(jié)果是什么,只要關(guān)注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所以張元慶說道:邢老也好,松市長也好,我其實并不是很了解他們。我與他們的聯(lián)系很早,不過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除此之外,我與他們的交流都很少。所以他們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我也很難給出客觀的回答。我只能說,從我主觀來看,兩個人都沒有什么問題。沒有什么問題么簾子后面的人輕笑了一聲。張元慶再一次重申:我的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問題,不過在我的角度去看,兩位都是我非常尊敬的師長。所以我只能做到我應(yīng)該做的,至于其他的,就不去多想了。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張元慶說完之后,簾子后面的人就沒有再說什么了。車子一路開到了培訓(xùn)班的所在,張元慶毅然準備下車。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往上面帶一句話,你想要說什么簾子后面,再一次傳來了一個聲音,是那個神秘人的問題。張元慶頓了頓,然后堅定地說道: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說完之后,張元慶就回到了培訓(xùn)班所在的地方。那位姓韓的負責人走了出來,臉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笑容:張主席,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對你甚是想念。這個人的笑臉確實很難看,張元慶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只是淡淡說道:后面我還會有很長的時間陪你的,想必你也不會感到著急。我在里面培訓(xùn),你不就是等于在外面培訓(xùn)么。韓姓負責人呵呵一笑:說得有道理,不過培訓(xùn)卻是一件好事?;畹嚼稀W(xué)到老,只要繼續(xù)堅持,想必張主席肯定會脫胎換骨的。張元慶沒有跟他耍嘴皮子,而是直接進入了房間。而韓姓負責人看到送張元慶的車子一直沒有走,于是好奇地走了過去。可是韓姓負責人沒有機會上車,司機已經(jīng)從駕駛座下來,攔在他的面前。司機掏出了一個證件給這韓姓負責人,韓姓負責人看了之后,立刻神情拘謹起來,對著車子的方向微微彎腰,不敢作聲。車子里面并沒有什么聲音響起,司機看到韓姓負責人站著不動,于是退到了車子的旁邊,車子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繼而一張紙條從里面而出。司機雙手捧著紙,一路走到了韓姓負責人的身邊,只見紙條上面只寫了四個字:適可而止。韓姓負責人看了之后,頓時額頭之上都多了一層汗水。直到車子緩緩離開,他才能夠直起身子。他深知這個紙條是傳給自己的,但是里面的意思卻不是給自己看的。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