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省委組織部部務會議,如常召開??抡鸵酝粯?坐在座位上,他雙手攤在桌面,面色平靜。部務會講到最后,是各位副部長發(fā)的時間。在這時,他遞上了自己批示近地湖陽市干部調整名單,并向坐在桌子中間的省委組織部長吳澤濤請示道:"吳部長,湖陽市前陣子調整了不少干部,就班子里邊,也缺三名成員!嗯,這是經過他們市委考察,推薦給我們,我們審查出來的名單,請您過目,把關!"吳澤濤本來別的工作就忙,且對組織部幾名副部長較為信任,此時聽了柯政的話,輕描淡寫揮揮手道:"你念一下名單,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見沒意見就通過!"對于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職務,對于他們來說,其實真就不是特別看重!當柯政逐一念出湖陽三個省管干部的任選人員時,吳澤濤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坐在柯政一旁的丁承業(yè),此時臉色驟變,大失所望。他萬萬沒想到,柯政吃了他的飯,也就白吃了,根本沒給他面子,并沒有將梅景天安排在湖陽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路北方還是出任常務副市長嗎柯部長,你是不是搞錯了"丁承業(yè)脫口而出這句話,旋即,他又意識到自己有些沖動,便故意笑了笑再道:"我是說他那么年輕,擔任常務副市長,是不是不合適"面對丁承業(yè)的質疑,柯政知道,他心有不服。但現(xiàn)在,柯政為了應對這事,早就作了準備。因此,他不慌不忙頂著丁承業(yè)的話回答:"路北方雖然年紀輕,但處事穩(wěn)重,事業(yè)心強。在綠谷縣時,就取得了顯著的成績!綠谷縣在全市排名原本倒數(shù),如今已躋身前五,真的很不容易。""這樣啊我還是覺得……太年輕的干部,沉不住氣啊。"眾目睽睽之下,丁承業(yè)就算特想表達自己的觀點,也不能太過于明顯。畢竟,部委會不僅坐著部長吳澤濤,以及其他副部長,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分管干部一處,也不分管湖陽市!若他太過于強調這事,肯定引人起疑!因此,丁承業(yè)縱然非常不服氣,覺得柯政這人不夠意思,在會場上,卻無法對柯政所作的決策進行反駁,只能暗自憋氣!當然,丁承業(yè)心中自然咒罵柯政:"姓柯的,你狠!特瑪?shù)?你答應我的事情竟然臨時變卦,提拔了路北方,連個消息都不透露!走著瞧,你總有栽在我手里的時候!"省委組織部長吳澤濤平見分管干部一處的副部長柯政力挺路北方,且他也早聞路北方名字,當即順水推舟表態(tài)道:"既然你們干部一處這么看好湖陽的這幾名干部,那就更要加強他們的管理!不僅是工作業(yè)務水平上,要讓他們快速提升,而且品行上,也得嚴行律己,當好表率!""好的!"吳澤濤說這些官面話,事實上,也就等于這件事兒,就這么定了!從會室議出來,丁承業(yè)陰沉著臉,特別想朝柯政發(fā)飆。可因那么多人在,又只得將悶氣往肚子里憋。而且,他也只得在會后,將這事兒向副省長衣翰林進行匯報。衣翰林除了罵丁承業(yè)鳥用都沒有,這么點小事都搞不定,你算吃屎長大的吧!……卻也沒有任何辦法!衣翰林沒有將事情搞定,惹得作為掮客的溫詩珊大發(fā)雷霆。當她在電話中聽到這消息時,歇斯底里在那邊吼道:"衣翰林,你什么意思啊你覺得老娘好玩是嗎!當初你不是說差不多搞定的嗎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衣翰林縱有百般委屈,卻只能在電話辯解道:"珊珊,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柯政那家伙,他不常理出牌,耍了我!……哎哎,現(xiàn)在事情已成這樣,我有什么辦法!""那不成,這件事情,還沒完!你給我拿100萬!……呃,我收了人家的錢!""100萬,我哪有那么多錢!""我才不管!你是副省長,還沒有100萬再說,這事兒因你而起,你若不給我錢,我怎么將人家的活動費退還給人家再說啦……就算你給我拿100萬,我找到合適機會,給我姐夫說,讓他把你提拔起來不就成了以后賺錢的機會,還不多得是!"接著,溫詩珊再道:"我相信,你總不希望我將這事兒,告訴我姐夫吧!"自從和溫詩珊有了那層關系,衣翰林就成了砧板上的肉。衣翰林沒轍,只得籌了錢,然后約溫詩珊見面。他是男人,心里想的,總不能給了錢,連人都沒見到這個旖旎的晚上,城市披上層神秘的薄紗。兩人便相約在一家?guī)c情)趣的酒店,享受著屬于他們的浪漫。這份"浪漫",不是作為副省長衣翰林去征服溫詩珊,享受唯我獨尊的優(yōu)勢感。偏偏相反,這個在社會上享受強權的男人,此時卻享受溫詩珊對他逆來順受凌虐,任她一屁)股坐在他臉上磨擦,卻樂在其中的東。而在此時的湖陽,已經知悉消息的曾云直接氣得吐出血。"怎么會這樣"曾云憤怒的拍打著桌子,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安排的人事調整,竟然被柯政如此輕易地推翻。他的計劃落空了,所有的期望瞬間化為泡影。這種失望和挫敗感,讓他幾乎無法承受。但就是這樣,知悉消息的當天晚上,曾云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在憋著臉,悶了半個小時后,還是打電話給路北方,先是對他一通祝賀,祝他即將成為湖陽市名正順的常務副市長,然后夸贊"你小子,厲害啊",以后咱們搭班子,我這小老頭,還得靠你多幫助啊。路北方其實是最晚一個知道自己擬任副市長這消息之人。他根本不知道在省里,還發(fā)生這么驚心動魄的一幕。他還憨憨的認為,可能是自己跟市委書記金哲說了自己家庭的現(xiàn)狀,金哲在常委會上幫他說了話,最終形成的正常調整。當然,面對曾云熱情的電話,路北方雖然嘴上笑著應著,定然不負領導期望,好好工作……路北方并沒有被這樣表揚弄得飄飄然。他當然知道,曾云可不是一般人,以往的過節(jié),加上工作可能發(fā)生的摩擦,他路北方面對的,將是更大的挑戰(zhàn)。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