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許清宜面露驚訝,滿眼疑惑地看向臨哥兒,莫非臨哥兒有什么發(fā)現(xiàn)臨哥兒點頭:按理說,他承認自已間接導致別人落水了,那么人被救回來,他應該上前關心情況才對??墒撬]有,嘴上的懺悔和實際行動表里不一,很假。許清宜思索:有可能是為了避嫌嗎隨后很快又被她自已給否了,溫敏第一時間就用披風裹住了虞秋池,還抱在懷里。若溫愷真的心存愧疚,確實應該上前關心一句才說得過去。臨哥兒嘴唇動了動,看娘自已搖頭晃腦地就沒說什么了。可是沒有證據(jù)哎,你也只是分析推理,沒有目擊證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樣。許清宜用手掌掩著嘴小聲道,主打一個交頭接耳。嗯??礈孛魺o反駁就知道了,左右不過是大事化小的結(jié)果。除非有奇跡出現(xiàn)。罷了,敏姐兒。溫臻如也是看女兒暫時處于不利的境地,便開口打圓場道:愷哥兒確實處理不當,間接造成池姐兒落水,好在池姐兒沒事,至于旁的就回府再說吧,別擾了客人們游河的興致。溫敏知道母親給自已臺階下,細思量,橫豎一時也拿不出證據(jù)定罪溫愷,而剛才那一巴掌也算稍微解了些氣。最后正如母親所說,不能擾了客人們出游的興致,便順著臺階下:母親說的是,是女兒考慮得不周到了,池姐兒落水這事,就等回到府里再說吧。至此,她緊緊盯著溫愷的冰冷視線才移開。溫愷暗松口氣,心頭罵罵咧咧,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片子,好大的威風。所幸虞秋池這件事,再怎么審也是無心之失了,哼。禛表弟,多謝你。溫敏走到禛哥兒面前,恢復了溫柔親和的樣子:要不是你奮不顧身,池姐兒就沒命了。禛哥兒揚了揚下巴:我們習武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虞秋池后,他感覺自已距離蓋世英雄的夢想又近了一步。許清宜想到禛哥兒院子里那塊叫蓋世堂的牌匾,笑了笑,別說,還挺自豪。溫敏也笑了,眼含欣賞地道:禛表弟真是俠心義膽,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風骨和能力,表姐敬佩。被人夸得不好意思,禛哥兒嘿嘿笑了兩聲。站在禛哥兒身邊的趙思睿,本來望著敏表姐傻笑,結(jié)果禛哥兒被夸了,他酸得笑不出來。但有什么辦法,謝禛就是厲害!讓他跳下去救人,他是做不到的,只能寄望于在其他方面努力表現(xiàn),以獲得表姐的認可了。謝夫人,真是對不住,希望沒有讓您受驚。溫敏和禛哥兒說完話,便滿臉歉意地看向許清宜。禛表弟跳下去救人時,謝夫人估計也擔心壞了吧無妨無妨。許清宜哪里不知道小姑娘在內(nèi)疚,笑瞇瞇地安慰道:禛哥兒身手了得,我是相信他的,也很慶幸禛哥兒今天來了,池姐兒沒事就好。是。溫敏面露感激,再次感慨,謝夫人真的是很溫柔體貼的一個人。至此,事情暫時落幕。溫臻如進去看望了虞秋池,確定沒有什么事,便按照之前的計劃前行。出來又囑咐了溫愷他們幾個一頓,叫他們好生待著,切不可再惹是非。許清宜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因為這事兒一看就并不單純是小輩們的矛盾那么簡單,可能還牽扯到溫家的內(nèi)部斗爭??墒?一想到溫愷仗著小姑娘智力有問題不能告他的狀,就將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推入河里,她就忿忿不平。沒天理了不是再者,溫敏如此生氣,大抵也是知道一些什么線索,如果大家一起努努力,也不一定就不能拿溫愷如何。于是她邀請道:敏姐兒,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池姐兒溫敏有些詫異,隨后微笑著點頭:當然。二人進了虞秋池所在的艙房,只見披著長發(fā)正在晾頭發(fā)的虞秋池,呆呆坐在窗邊,秋日的陽光照進來灑在她身上,顯得那樣單薄嬌小,格外惹人憐惜。虞秋池聽見有人進來,轉(zhuǎn)過臉,烏黑單純的眼睛怯生生的,像只小奶狗。秋池妹妹。溫敏立刻過去柔聲安撫:這位是謝夫人,你救命恩人的母親,她來看看你。只見虞秋池眨了眨眼,往溫敏的懷里鉆。見狀,許清宜笑道:池姐兒受了驚嚇,我就不靠近她了。畢竟這也不是她進來的全部目的,她看著溫敏,面容變得凝重:敏姐兒,你剛才如此篤定溫愷是成心的,可是有什么依據(jù)溫敏驚訝,似乎沒想到許清宜會過問此事,倒也沒隱瞞,苦笑著道:是秋池妹妹說的,我見秋池妹妹形容驚悚地囔著不要推她,就知道肯定是溫愷使壞。他們有過節(jié)許清宜自然而然地推斷。也算是吧。溫敏點了下頭:秋池妹妹沒生病之前,隔房的堂叔和堂嬸想為溫愷娉了秋池妹妹,但祖母不同意,秋池妹妹也不同意,因此惹了他家不快。說到這里,溫敏越發(fā)不悅,甩了一下袖子:秋池妹妹雖則爹娘不在了,但好歹是世家嫡女,將來整個虞氏都是她的,想要什么樣的夫婿不能大不了和我娘一般,找個情投意合的贅婿,一起光大門楣。他溫愷要才無才,品貌也一般,實屬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好意思張這個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溫愷一家是沖著虞秋池的家業(yè)去的,怕不是想吃絕戶。原來如此,又是個破防男啊。不過許清宜在心中暗想,敏大小姐,你爹可不是省油的燈,叫人膽寒著呢。還有池姐兒這種情況,還是不要找贅婿的好,太容易被傷害了,將來在婚姻受了欺負都無處伸冤。還不如找個靠譜的女性長輩兼顧,再過繼個孩子,這樣才能確保萬全啊。過繼的孩子也不一定就養(yǎng)不熟,像她家的三個寶貝,就個個都挺好的。如此看來的確是他了,動機和人證俱在。許清宜道:不瞞你說,據(jù)你臨表弟的觀察,那溫愷就是兇手沒跑。他既然對池姐兒懷恨在心,若這次放過他,等于讓他嘗到了甜頭,以后但凡有機會,他還是會繼續(xù)欺負池姐兒。這次是推下河,下次不定又是什么骯臟手段。有劣根的人,是不會忽然幡然悔悟從此做個好人的,他只會得寸進尺。許清宜的一番話,聽得溫敏和屋內(nèi)的其他人,背脊生涼。您說的對。溫敏很是贊同。接下來你打算如何,還要繼續(xù)追究他嗎許清宜問。嗯。溫敏頷首,口吻毫不猶豫:自然要追究到底,我不能讓這種人繼續(xù)和秋池妹妹住在同一座府邸里。好樣的,這姑娘有魄力不怕事啊,許清宜道:行,我們都支持你,到底是禛哥兒救的人,我們也不能置身事外。也就不算多管閑事了,然后問:溫家主那邊……溫敏笑笑道:母親自然是支持我的,只是她作為家主,很多事情不好主動牽起,都是由我來說的。若是說對了,便解決了一樁大患,若是說錯了,他們又能拿我一介小女子如何這,許清宜都聽愣了,原來娘倆一個前臺一個幕后,高啊,實在是高。不禁讓她想起了自已和臨哥兒,自已如今也當了一回臨哥兒的嘴替了。虞秋池偷偷聽著表姐和謝夫人兩人的談話,心中感激,表姐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親人,疼她自不必說??蛇@位謝夫人非親非故,先是兒子奮不顧身救了她,眼下還費盡心思地為她著想,叫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受寵若驚。既然大家如此呵護自已,虞秋池心下暗自決定,此番就算是冒著被懷疑的風險,也非要將溫愷摁死不可。而且,近來那個人似乎生病了橫豎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出來見人,正是她摁死溫愷的絕佳時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