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家主母這般態(tài)度,下面人自也少了幾分用心,雖說不敢真?zhèn)€為難李紈母子,但比照賈寶玉的待遇,又差了何止一籌
如今若是再因?yàn)槭裁?惡了賈政……
想到這里,李紈便不由又生出些凄苦自哀的心思,更將賈珠那短命鬼埋怨了千百遍。
"奶奶、奶奶!"
便在此時(shí),就聽外面腳步聲匆匆而至,李紈忙到了門口,卻見素云上氣不接下氣,的嚷道:"奶奶放心吧,不是咱們哥兒惹了禍,那邊寶二爺、環(huán)三爺也都被叫了過去,聽說是在講什么陰陽之道!"
李紈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忙合十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只是這好端端的,賈政怎么會(huì)想起把兒孫叫過去,講什么‘陰陽之道’
她心中好奇,便追問素云了幾句,可素云不過是在外面聽了一耳朵,哪里就能曉得這里面的內(nèi)情
因此李紈略一猶豫,便領(lǐng)著素云去了王熙鳳的院子——要說這后宅之中耳目最靈的,自然非這鳳辣子莫屬。
——分割線——
到了王熙鳳屋里,就見她正側(cè)臥在外間的榻上,聽周瑞家的嘮叨著什么,身上蓋著件雪狐皮拼成的大氅,看似慵懶,那雙眸子卻仍是俏中含煞。
瞧著倒像是一頭臥在雪地里的雌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
見李紈從外面進(jìn)來,王熙鳳一骨碌爬將起來,卻并不急著下榻,反倒笑語盈盈的打趣道:"我剛打算讓人請了你來,卻不想你倒等不及了——來來來,快來聽聽那孫家二郎又破了什么奇案!"
妯娌二人常來常往,李紈倒也不和她客氣,徑自也上了矮榻,扯過半邊狐裘蓋在了自己腿上。
因伸手的時(shí)候,湊巧摸著一只冷玉也似的嫩足,李紈便忍不住勸道:"要我說,你真該抽時(shí)間學(xué)一學(xué)那‘健身操’,但凡每日里活動(dòng)一番,也不至于身上這般冰涼。"
"你少躥騰我!"
王熙鳳白了她一眼,曬道:"林妹妹她們倒也罷了,我這年紀(jì),若也去學(xué)那怪模怪樣的玩意兒,還不被下面的丫鬟媳婦兒們笑死"
李紈還待再勸,王熙鳳卻干脆將長腿一伸,直接搗在了她兩股之間,嘴里說著:"行了行了,你不是最愛那孫通判破案的故事么老老實(shí)實(shí)聽著便是!"
說到‘最愛那孫通判’六字時(shí),幾根玉如意似的腳趾,便在李紈大腿內(nèi)側(cè)的嫩肉上撓了起來,直撓的李紈一陣心慌氣短,這才曉得自己近些時(shí)日那些荒唐心思,竟被這王熙鳳瞧出了端倪!
一時(shí)間莫說是再勸,便連搬開那只玉足的膽子都提不起來。
殊不知,她這番怯懦退避,反倒坐實(shí)了王熙鳳心中的揣測!
就這般,兩人各懷心思臥在榻上,聽那周瑞家的繪聲繪色,將天狗噬心一案娓娓道來,中間少不了要夸大其詞,愈發(fā)將孫紹宗說得不似凡人。
正聽到那一盒**,暴露了驚世孽情。
就見外面慌里慌張跑來個(gè)婆子,扯著嗓子嚷道:"大奶奶、二奶奶,可了不得了!二老爺把寶少爺摁在地上劈頭蓋臉的亂打,連二太太去了都遮攔不??!"
王熙鳳和李紈都是一愣,忙問寶玉挨打的緣由。
"好像是因?yàn)閯偹懒藳]多久的秦家少爺!"
為了秦鐘
聯(lián)想到剛才的天狗噬心案,李紈頓時(shí)就明白,賈政今兒講的到底是什么‘陰陽之道’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