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到底什么意思
這劫難要不要這么抽象老君整點咱能聽懂的關(guān)鍵詞行不行比如合歡啊、陰陽啊、雙修啊,這樣式的。
——周拯苦中作樂總是這般瞎想。
那場暴雨后又兩個月,萬里煙波浩渺的海面上。
周拯站在一只木筏,穿著已經(jīng)有些破爛的短衫長褲,拽著束縛風帆的繩索,看向前方那水天一線處的黑線。
‘總算找到陸地了。’
他看向縮在桅桿旁正在小憩的敖瑩,不由多看了幾眼,想確認她狀態(tài)怎么樣。
周拯覺得,現(xiàn)在如果能找到一些血食,來一頓烤肉,對敖瑩的狀態(tài)恢復(fù)能提供許多幫助。
可惜,附近的海里并沒有魚,如同一片玻璃海,空蕩且透明。
所以他迫切地離開了那座快被他吃干凈綠植的小島,揚帆起航跟上了幾只路過的海鳥。
敖瑩的狀態(tài)還是不太好,身子一直十分虛弱。
從周拯能行動后過了半個月,她總算勉強睜開雙眼,看到周拯后就掉了兩滴淚,話沒說幾句,就在周拯懷里昏迷了過去。
周拯只能小心翼翼地摟著她,試圖緩解她承受的痛處。
這異世界的天地規(guī)則實在太狠了點!
前面兩次劫難其實都算有驚無險,周拯能體會到老君的深意,也感受到了老君想讓自己快些成長起來的迫切。
周拯閑著沒事發(fā)呆的時候思考了很多。
老君說的那句‘天道有變,諸事皆前’,其實更像是一種提醒,提醒自己天道不會坐以待斃。
俗話說的好,計劃趕不上變化。
老君有自己的計劃,天道也有自己的計劃,最理想的狀況就是這兩個計劃不會互相干預(yù),直到最后來一次碰撞。
但實際上,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講,真正的大反派并不會坐以待斃。
尤其是對于天道而,現(xiàn)在需要抹掉的目標已經(jīng)明確了,就是自己這個青華帝君轉(zhuǎn)世身。
所以才會有近期兩次刺殺事件吧。
也因此,老君才把原本定下的第七個劫難,改成了第三個
是時間上來不及了嗎還是說,楊戩已經(jīng)徹底壓制不住天道,一切必須提前
周拯不斷揣摩著,心底泛起了莫名的危機感。
海風吹起了船帆,前方陸地在漸漸放大。
周拯低頭注視著敖瑩,有些不忍喊她醒來。
這段時間著實將她折磨的不輕,小臉都變得憔悴了許多,往往日升月落幾個周期,也不能見她俏臉有幾時能泛著紅光,一直都是蒼白的。
此刻,她穿著有些皺縮的連衣裙,雙腿交疊斜擺在一側(cè),小巧的鼻尖時不時顫動,鼻翼在輕輕呼扇。
"醒醒了瑩瑩。"
周拯輕聲呼喚著:"我們要到岸上了。"
一連喊了三聲,敖瑩都沒什么動靜。
周拯靜靜等著,待木筏即將沖上沙灘,他在敖瑩身邊蹲坐了下來,手掌覆蓋在她額頭,渡過去了少許本源之力,溫聲呼喚了幾句。
"嗯"
敖瑩睜開眼,那雙寶石般的眸子閃著微弱的光亮,靜靜地凝視著周拯。
周拯笑著道:"看,我們到陸地上了。"
"我怎么感覺更累了。"
敖瑩抿嘴皺眉,瓜子臉蛋又泛起了少許紅光,柔順的長發(fā)隨風飄動著,更增幾分柔弱感。
周拯正色道:"要不咱們回島上,任務(wù)做或者不做其實不重要的。"
敖瑩輕輕搖頭,一只柔荑反握住周拯的手掌,低聲道:
"老君給的試煉都是為了讓你積累感悟,快些變強,哪有隨便放棄的道理,我其實還好,應(yīng)該是能撐的。"
說話間,她慢慢坐起身子,扶著桅桿掙扎著想要站起,卻被周拯抬手扶住。
"我背你吧,"周拯笑道,"我現(xiàn)在體力比較強了,背著你更好趕路。"
敖瑩目中泛起了幾分自責與歉然。
周拯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依然是如同荔枝果肉般的質(zhì)感,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兒來。
"嗯,"敖瑩低聲道,"是我拖累你了。"
周拯笑道:"兩口子就要互相扶持,咱倆不必說這些。"
片刻后。
木筏被海浪慢慢帶回大海。
沙灘邊緣,男人背著那纖瘦的女人向前慢慢行走,鉆入了海邊的林木,開始仔細探查附近有沒有什么活物。
他們兩個很快就遭遇了一場艱難的戰(zhàn)斗。
對手是一只半米高的棕毛兔子,但這兔子雙眼一發(fā)紅,就打的周拯差點吐血。
堂堂周帝君,面對一只強壯了點的野兔,幾無招架之力。
但好在,周拯的腦子比這只兔子好用,經(jīng)過一系列如‘秦王繞柱’、‘守株待兔’、‘餓虎撲食’的運作之后,這只兔子成功被周拯放倒。
兩人隨身背包中的兩把精鋼匕首,成了‘救命’的寶貝;李智勇堅持要讓眾人各自帶上的火石,再次發(fā)揮了作用。
敖瑩倚靠在一顆大樹的樹干旁,看周拯在附近四處走動,找來干草、尋來干柴、綁好木架,隨后生火烤肉……
周拯在那給火苗扇風時的勁頭,讓敖瑩看的莫名想笑。
突然沒了呼風喚雨的實力,虛弱的如凡人一般,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你說,"敖瑩輕嘆,"如果沒有這場劫難該多好。"
周拯笑了笑:"如果沒有這場劫難,咱倆還真不一定能認識,我應(yīng)該也是老老實實地不斷轉(zhuǎn)世,生老病死、生老病死、生老病死,沒這些煩惱了吧。"
"你覺得當前這些是煩惱嗎"敖瑩好奇的問。
她印象中的周拯,其實一直挺有干勁的。
周拯見火生的差不多了便放下手中的芭蕉葉,退回到敖瑩身旁,靠在她身旁歇息。
敖瑩抬頭注視著他,能看到周拯那張原本清秀、而今沾了灰塵而有些粗糙的面孔,也能看到他下頜線之下亂長的胡茬。
"其實我一直有點迷茫,總是在被動接受,也沒主動做過什么。"
周拯眼底閃爍著幾分光亮,緩聲解釋著。
"這輩子主動干過的事中,我覺得最有意義的,就是當我與嘯月教官第一次通話時,我主動提出來要加入他們。
"大概是表面甘于平凡的我,始終有顆躁動的心吧。
"不過,我在被卷入這場大劫之前還真挺迷茫的……換句話說,哪個二十多歲的小伙不迷茫
"做凡人的我,走著人們覺得對的、正確的路。我努力學(xué)習,然后爭取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工作。努力去融入生活的環(huán)境,與人為善,不去爭搶什么名額和榮譽,心底懷揣著一個大俠的夢,總想著在街上遇到不平事能站出來一聲吼,實際上走在路上都是習慣性地低著頭。
"我其實就是個平凡的人,不平凡的是我前世罷了。"
敖瑩嘴唇微微開合,低聲道:"那我們?nèi)绻覀€地方躲起來,不去管這些事呢"
"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吧。"
周拯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清澈且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