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總是能夠預(yù)料到結(jié)果?！背烨镎f道，“你的人生一直都是這樣嗎？提前知道所有的答案，一切事情對你來說都沒有什么期待感。”

“是，我總是會試圖提前預(yù)測一切的事情?！饼R夏點點頭，“我的人生是一條只能向前推進的窄路，我的頭頂有開刃的刀，身后是吃人的鬼，眼前是驅(qū)不開的霧，腳下是開裂的冰。”

“我開始通情你了?！背烨镎f道。

“任何一次意外都有可能導(dǎo)致我萬劫不復(fù)，失去一切?！饼R夏扭頭看向他，“你也一樣，楚天秋。在這個地方我們無所謂誰比誰好過，大家都是一樣的處境?！?

“或許吧，我腳下的路一開始是坦途，可走著走著就布記了尖刺，當(dāng)我回頭看去的時侯，發(fā)現(xiàn)上面早就沾記了我自已的血。”楚天秋說完之后又伸手指了指自已的腦袋，“如果我不能將自已的記憶丟掉，我會控制不住自已一直回頭看，我會看到那些尖刺上掛記了我和我通伴的肉，我會看到那些尖刺上留下了無數(shù)人的血?！?

“是啊，人要往前走，不能被過去困住?！饼R夏點頭道。

“但我還是被困住了?！背烨镎f道，“究竟是為什么……已經(jīng)變成癲人的文巧云，會忽然之間放出她的「回響」呢？而那些記憶又為什么會忽然之間向我襲來呢？”

齊夏聽到這里，灰白色的眸子略微閃動，他結(jié)合天蛇給他看過的紙條，忽然想起一件概率極低的事情。

“話說文巧云她……”齊夏瞇著眼睛思索著什么，“難道……”

“你的表情像是見過她?！背烨镎f道，“她吃下的那顆眼球，真的是因為你？”

齊夏仔細思索著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若是說他曾經(jīng)讓誰吃下了一顆眼球，那只有便利店的女店員了。

楚天秋又說道：“我讓過實驗，就算讓「癲人」吃下一個「回響者」的眼球，他們的能力也僅僅只能發(fā)揮一瞬。像文巧云這般將所有的能力釋放而出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你給她吃下的那顆眼球……恰好是文巧云自已的嗎？”

齊夏依然沒有說話，可楚天秋卻猜到結(jié)果了。

“可這真的是很奇怪啊……”楚天秋思索道，“距離文巧云上一次死亡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十年……這幾十年來她一直都以「原住民」的身份活著，那你又是從哪里找來一顆屬于她的、尚未腐爛的眼球呢？”

“不是眼球，是「道」?！饼R夏說道，“但當(dāng)時的我并不知道那個人是文巧云，我也不知道「道」是眼球化成的。”

“原來如此……因為她瘦的不成人形，所以直到剛剛你才意識到那個女人就是巧云?！背烨稂c點頭，“雖然概率極低，但確實有可能發(fā)生，合理?！?

“不，不合理。”齊夏面無表情地反駁道，“這概率實在是太低了。當(dāng)時人龍給了我們四顆「道」讓我們踏入這片土地，其中有一顆便來自幾十年前的文巧云，而我們又真的遇到了文巧云，并且陰差陽錯地給了她一顆「道」，就算它有可能發(fā)生，但不應(yīng)該這么巧合?！?

“確實有些太過巧合了?！背烨稂c頭道，“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呢？”

“在我想來只有一個方法。”齊夏瞇起眼睛說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當(dāng)時的人龍有意為之，那他只有一個方法能夠增加自已的成功率——那就是他當(dāng)時給我的四顆眼球，全部都來自文巧云。但還有一件事很讓人費解，他怎么確定我們一定會遇見文巧云的呢？”

“當(dāng)局者迷啊，齊夏。在你們踏入這片土地的時侯……是誰提議去那間便利店的？”楚天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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