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馬抬頭看著齊夏,這一次的眼神和之前不通了,帶著一絲極難被發(fā)現(xiàn)的真誠。
“我們當然是想出去?!?
齊夏說道,“所以我在探求一條新的「路」?!?
“我們都想出去?!?
地馬說道,“你應該知道的,不管是「參與者」還是「生肖」,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從這里出去?!?
“可是沒有人成功過?!?
齊夏說道,“你的記憶比我更久,所以你看到的慘劇也應該比我更多,到底有誰在你的記憶中從這里逃出去了呢?”
聽到這句話的地馬眼神失落至極。
是啊……有誰曾經(jīng)逃出去了呢?
“連文巧云都出不去……其他人更不可能了?!?
地馬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這句話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齊夏耳中。
“文……巧云?”
齊夏皺著眉頭看了看地馬悲傷的雙眼,試探性地問道,“那是誰?”
地馬嘆了口氣:“是我們……不,是你們,你們曾經(jīng)的首領(lǐng)啊?!?
“我們的……首領(lǐng)?”
齊夏感覺這句話的信息量超乎自已的想象。
短短幾個字包含得信息雖然很少,但卻不難推斷出一些線索,在地馬記憶中的二十多年、或更早以前,有一個叫讓文巧云的人居然是自已的首領(lǐng)么?
這是多么荒誕的一件事?
就算是楚天秋這種統(tǒng)領(lǐng)一方的聰明人物,齊夏也從未承認過他是自已的首領(lǐng)。
那么這個叫讓文巧云的人……實力完全得到了自已的認可嗎?
在「終焉之地」還會有一個讓自已在各個方面都心服口服的人嗎?
“你的意思是……像是文巧云這樣強大的人都失敗了?”
齊夏話鋒一轉(zhuǎn),再次問出了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
可是這個問題連地馬也沒有了答案。
“我不知道。”
地馬回答道,“巧云失敗過很多次……連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是不是依然在失敗……”
聽了地馬的回答,齊夏慢慢有了眉目。
如果地馬所說的是真的,一個連自已都認定為首領(lǐng)的人也在不斷失敗,那么自已出去的希望在哪里?
“所以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文巧云,就不準備再相信任何人了嗎?”
齊夏又問。
“這個問題真的荒唐……”
地馬搖搖頭,“若是我還相信「參與者」可以出去,又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樣子?”
“可你應該知道自已現(xiàn)在的處境?!?
齊夏伸手指了指已經(jīng)一片狼藉的游戲場地,“你上面的人總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情況,到時侯你該怎么交代?”
“交代……”
地馬看著齊夏的雙眼苦笑了一聲,“看起來你好像是在關(guān)心我,但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希望我死?!?
“是啊?!?
齊夏點點頭,揚起了嘴角說道,“我想讓你死,你想讓我死,但我們也都想出去……你不準備試一試嗎?我們一邊互相坑害著對方,一邊尋求逃出去的道路……想想都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
“你……”
地馬聽到這句話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是瘋的嗎?哪有人明知道對方要自已的命,卻非要和對方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