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陳潯并未搭理小無痕。
他只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玉璇,這百年來她什么也沒多說,就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一路風(fēng)景,也沒有動用絲毫法力。
云惜翰那小子曾給自已說過,當(dāng)初族中長輩歸來后,還一直對這位女尊者的法天象地心有余悸,一打二完全不落下風(fēng),相當(dāng)之兇悍。
玉璇輕輕笑了笑,笑得很是釋然,她目光看向山泉的盡頭:“來前我就已決定前去,更是答應(yīng)了師尊,所以此次來看看你,并不是要強(qiáng)求你讓什么?!?
“我方才說的話,也只是當(dāng)初讓你前來時的想法,并不是現(xiàn)在的想法?!?
“而且,我們之間的諾在這百年間已經(jīng)完成?!?
玉璇驀然轉(zhuǎn)頭,迎上了陳潯那強(qiáng)勢的目光,“況且這一路走來,我可是沾染了不少你的仙氣,福澤加身。”
“呵?!标悵∴托σ宦?,這玉璇從來就沒個正經(jīng)。
“好好道個別吧。”玉璇緩緩起身,眼中依舊帶著來時的灑脫,“說不定老娘日后有成仙之姿呢,這徒兒不爭氣,那就只能指望自已了?!?
“哈哈...”陳潯突然大笑了起來,也隨即放下衣物起身,“此話若是被夜寒兄聽到,他定會坐立不安。”
玉璇眼中帶著一縷嫌棄,還在對當(dāng)初九天仙盟怎么不通緝自已徒弟耿耿于懷,主要還是手癢,早就想教訓(xùn)那不爭氣的弟子一頓。
只是如今他已尋到道侶,雙宿雙飛,早已不合適,長大了,也有自已的世界,不能再用兒時而論。
玉璇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所以走前,來看看故人,我那不爭氣的弟子日后就仰仗你了?!?
“他的大婚你不去么?”陳潯眉頭微蹙。
“不去了,我們修仙者哪有仙國那些繁文縟節(jié),只會讓我不自在,我早已在仙宮贈與他們兩人信物。”玉璇搖頭,她的性子比較隨性。
主要也沒有喜歡吃席的怪癖,不喜熱鬧,更不喜與那些陌生修士多讓來往。
“...好吧?!标悵≥p聲一嘆,沒有多勸阻什么,“若遇見危險,大喊我名,肯定是要比師尊強(qiáng)上那么一些的?!?
這句話把玉璇逗笑了:“你一個煉氣期道祖,還是在玉竹山脈內(nèi)好好帶孩子吧,你祭道后,除了名頭能嚇嚇人,還能多讓什么?”
陳潯語噎片刻,擺手一晃,懶得多解釋什么,表現(xiàn)得很是隨意。
玉璇此時突然神色一正,灑脫拱手道:“陳潯,他日大世修仙界相逢,再訴過往,這百年來受益匪淺,多謝?!?
“嚯?!标悵∫琅f沒個正形,調(diào)笑道,“知道了,我有個后輩似乎也在太初大世界,他叫孟勝,遇上了你們也可交流交流?!?
“我知道此人,那長生世家的于家時常念叨此人?!庇耔垌⒛Φ?,“皆說他有仙人之姿,沒想到竟是你的后輩,看來你這人脈還真是廣博?!?
“呵呵,那是?!标悵∫皇重?fù)背,眼神中帶著些牛皮哄哄的感覺,本道祖若是再活個幾十萬年,你們可都是小輩了...
玉璇側(cè)目,突然看向小無痕,開口道:“無痕?!?
“玉璇大姐?!毙o痕笑容燦爛。
“在一起這么多年,臨走前,大姐給你一點小小震撼,看向遠(yuǎn)方雪山。”玉璇嘴角揚起,陳潯一驚,他還未開口,就已來不及阻止。
她手不過是輕輕一抬,突然間,天空中的云層變得翻涌不定,風(fēng)聲驟起,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自玉璇的手中釋放而出。
在小無痕望向遠(yuǎn)方的詫異震撼目光中,那座本就雄偉壯觀的大雪山瞬間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