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邊忘我的一句句呼喊,虞清酒余悸未消,唯恐他們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
但轉(zhuǎn)念想到,他們出門前做了易容,這才終于放心了些,長出一口氣,強迫自己融入人群,奮力吶喊。
她再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大國師不過是草草掃一眼,并未在他們身上過多停留。
而看著不遠(yuǎn)處神色慈悲憐憫,仿佛包容萬物的圣人般的大國師,虞清酒終于能回憶剛才那一眼。
僅僅一眼,給她的眼神已經(jīng)絕非普通人。
仿佛自己身上的一切都被看穿一般,他瞬間讓自己渾身汗毛直豎,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反抗的機會,只能任由大國師對他們生殺予奪。
這實在是太過怪異……
她從前面對更加德高望重的前輩時,甚至都沒有生起過臣服之心,可如今一個照面,卻反復(fù)被大國師擊潰。
大國師,一定不正常!
等人潮走遠(yuǎn)了,虞清酒與季廷硯悄悄放慢腳步,逐漸的落在隊伍最后面。
直到徹底消失在大國師的視野中,她還在為大國師的敏銳所震驚。
“那一眼并非意外?!?
她篤定道。
季廷硯同樣沉重的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的狂熱神態(tài),“此人十分怪異,輕易不好對付?!?
他目光嚴(yán)肅,鄭重的看向虞清酒:“以后絕不可輕易靠近,我們從長計議。”
“嗯……”
在這短短的時間,虞清酒同樣見證到了大國師的厲害。
她再次看向大國師的背影,這次終于沒有了那種強烈的好感,總算可以抱著對普通人的心態(tài)來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這次,虞清酒甚至打開了方才不敢暴露的天眼。
天眼到底沾了些術(shù)法,她擔(dān)心一旦使用,就會被大國師迅速察覺出來。
直到此時,她借用天眼更加仔細(xì)地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還是如方才一般,完全看不到任何異常。
無論是增強他人愛慕的陣法,還是各種符咒,法器,甚至連巫蠱之術(shù)都不曾出現(xiàn),實在是令人費解。
同時讓人覺得更加棘手。
“若是用了外物還好說,只需要將他身上的道具破解了就是,但最怕的就是……”
說到這,虞清酒頓了頓,忍不住嘆道:“可現(xiàn)在來看,他身上并沒有外物,那么極有可能是體質(zhì)特殊所致。”
這也是虞清酒最擔(dān)心的事情。
若此人當(dāng)真天生可蠱惑人心,所見之人皆會如剛才的自己那般忍不住受其誘惑,那這種人的存在幾乎是世界的一個漏洞。
他本身就是個外掛!
“世上還有這種體質(zhì)?”季廷硯覺得不可思議,一般就算有類似的說法,似乎也都是形容女子。
“有可能的?!庇萸寰泣c點頭,沉聲解釋。
“這種人一般是天賜寵兒,身上帶著天道的祝福,自然能天生得到人們的信賴和仰慕,這是潛意識中對天道的映射?!?
“本來我沒有向這方面想過,但是今天他什么都沒做就能蠱惑我,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別的什么解釋了?!?
“原來如此……”
聽完解釋后,季廷硯沉默許久,這才沉重道:“若是如此來說,那我們想要找出不受蠱惑的官員,恐怕是難上加難?!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