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胡同中,懷王兩拳入魂,打得小元瞬間顱內(nèi)高潮,口鼻汩汩流著鮮血,牙齒松動,鼻梁塌陷……
他倒在地上,緩緩抬頭看向任也,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啊,兄弟。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你就是真買,我也不會賣你的。八天時間呢,得靠隊友,得交朋友。”
“相信我,臭無賴我見多了,你這種成色,在我的記憶里都不排號上?!比我矐械美硭?,只將染血的拳頭在對方身上擦了擦,淡然道:“馬上滾?!?
“好,好?!?
小元完全沒有還手和犟嘴的意思,只點頭哈腰地站起身:“我這就走……。”
“滾?!?
任也讓開了身位。
“晚上見,呵呵,晚上見。”小元并沒有謊被戳穿的尷尬感,也沒有惶恐和驚懼的神色,只不停地沖著任也揮手,逐漸消失在了胡同中。
任也見他走遠(yuǎn),就立馬換了一條路,并隱藏在暗處觀察了一會,確定對方?jīng)]有跟上來,這才從容離去。
園區(qū)隊長一向是穩(wěn)如老狗的性格,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小元這種貨色,可卻永遠(yuǎn)不會輕視對方。在星門這樣危險的地方,一個臭蟲沒注意到,可能都要壞了你的事兒,更何況他還是一名三品玩家呢。
只不過,福來縣城的管控太嚴(yán)了,而且玩家只能在白天活動,再加上周遭到處都是執(zhí)法者,任也沒有辦法做到,一直持續(xù)的讓小元顱內(nèi)高潮。
不然,他是很有信心勸對方向善的。
以前小元或許沒得選,但從認(rèn)識自己開始后,就必須做一個好人。
必須!
……
不多時。
任也來到了福來縣城中心的邊緣處,并很快打聽出了一家叫“曉宇快餐”的店面在哪兒。
他一路趕去時,發(fā)現(xiàn)這里的管控,要比城區(qū)邊緣稍微松一些,起碼老百姓不用走在白線里了。因為這日常工作和生活,街道上人流量比較大,全走在線內(nèi)也不太現(xiàn)實,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任也尋找了大概能有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曉宇快餐的門口。
這種快餐店看著都是大同小異的,門臉不大,衛(wèi)生也很堪憂,但卻物美價廉,賓客不斷。
任也邁步走入店內(nèi),見用餐區(qū)域總共就擺著七八張小桌,且有一半都有客人落座。而左側(cè)是選菜區(qū),有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開口招呼道:“三素七元,一葷兩素九元,兩葷一素十二元,全葷十五元。你看你吃點什么?”
任也看了他一眼,笑道:“呵呵,大娘我不吃,我想找人?!?
“找誰?”
“我想找老板,做點生意?!比我厕涡Φ溃骸胺奖銌??”
大娘一聽這話,面無表情地指著里面一條走廊說道:“在后院呢?!?
“謝謝?!?
任也回了一句,拔腿就向走廊走去。
快餐店內(nèi),十幾位客人全都細(xì)嚼慢咽,近乎于無聲地吃著飯,氛圍壓抑至極。
任也步入走廊,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胸前都別著黑色的光頭勛章,像是要把對執(zhí)法隊的最高敬意,緊貼著自己的心臟放置。而走廊的墻壁上,還貼著幾幅神明畫像,底色全是黑色的,且都是背對眾生的樣子,看不清楚面容。
其中一位神明畫像,身軀周遭繚繞著無數(shù)冤魂,身軀立于廢土之中,似乎在往遠(yuǎn)處眺望,總之瞧著逼王范十足。不過很可惜的是,祂竟然也是個光頭,這就很令人討厭了……
這些神明畫像,都是混亂陣營的神祇嗎,還是執(zhí)法隊的領(lǐng)袖?
呵,誰知道呢!
任也內(nèi)心嘀咕著穿過走廊,很快就來到了快餐館的后院。
如果外面的景象是衛(wèi)生不達(dá)標(biāo),那這后院的景象,就已經(jīng)堪比垃圾場了。用污水橫流,腥臭沖天來形容,那是一點都不過分的。
五位渾身污漬麻花的散工,坐在小馬扎上正在處理食材;那鐵盆內(nèi)的清水,已經(jīng)變成了沼澤泥湯一般,青菜被放進(jìn)去涮一下,那就算洗完了;魚肉、豬肉全都是凍的,輕輕用手一掰便碎得跟玻璃碴子一樣,完全沒有肉的紋理;雞鴨鵝全都是死的,散發(fā)著臭味的,要用各種科技與狠活的白色粉末進(jìn)行清洗和掩蓋氣味。
“……!”
任也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子,心說,老子自己吃可以,但你別讓我看見啊,這樣以后我還怎么消費?
不遠(yuǎn)處,一位屠夫正在喊著:“是你要的鮮肉,哪里有問題了?!”
對面,一位穿著夾克衫,全身都是污漬的中年男人,笑著回道:“你這分量不夠啊,明顯是刀偏了,少了五斤??!”
“別放屁。你滿福來縣打聽打聽,我劉一刀是什么刀法?這一刀下去,那都不用上秤,骨頭是骨頭,肉是肉,必然是分毫不差的,怎么可能會缺斤短兩?”屠夫穿著藍(lán)色制服,背后印著劉一刀肉鋪的logo,嗓門逼近分貝極限道:“王老狗,你想講價,那就直接說,但不能壞我名聲?!?
被稱作王老狗的男人不耐回道:“你也別廢話了,我上秤了,得扣五斤的,要不然你就拉回去?!?
屠夫也不再廢話,只點頭道:“你交錢吧。”
王老狗當(dāng)場點錢,交給了對方。
屠夫接過來查了一下,指著王老狗說道:“你以后就是給我一千星源一斤肉,我也不會再給你送肉了。咱們之間的貿(mào)易合作結(jié)束了?!?
說完,他非常灑脫地轉(zhuǎn)身就走。
“……呵,傻子!”王老狗冷笑。
“哎,您好,我想請問一下,這里的老板在嗎?”任也試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