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后,便是無盡的疲憊。
任也昏厥著睡去,并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中,他本來和愛妃正在清涼山玩耍,看風(fēng)吹山野,看云卷云舒,風(fēng)景美如畫。
可誰曾想,一個背著木匣的老燈突然出現(xiàn),他操控著天犀梭,抬手就打。
沒辦法,任也與愛妃一路狂奔,從白天跑到黑夜,好不容易擺脫了天犀梭,回到了府衙。誰知道,他們剛剛爬上了床,正想相互安慰一下時,這一掀開被子,卻看見觀風(fēng),毒酒壺,天犀,搬山四人,正齊刷刷的躺在一張床上,拿著上百枚天犀梭,正在沖自己鬼笑。
這個畫面太闊怕了,任也嚇的抬手就給了愛妃一個大鼻竇。
剩下的事兒,那……就更闊怕了。
“啊!”
一聲慘叫,任也自夢中驚醒,猛然從床上彈坐而起,全身都是汗水。
周遭安靜,檀香繚繞。
他呆呆的坐在床榻上,緩了好一會,才用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并輕聲呢喃道:“我腦子怕是進水了,為什么要打她一個大鼻竇?這陰陽子母劍……還是厲害的,一下就給本王分尸了?!?
“賢弟,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臥槽?!比我矅樀牧R了一句國粹,扭頭一看,卻見到吳胖子在偏殿內(nèi)走出,正笑吟吟的瞧著自己。
“你臉色還是很難看,回頭讓你那十幾位嫂嫂,一塊給你熬點湯藥,調(diào)理一下身體?!眳桥肿雨P(guān)心的走過來。
任也扶著額頭,甩了甩腦袋:“大哥,這是哪兒?”
“嶺南府啊。”吳胖子彎腰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輕聲敘述道:“哦。我們相遇后,你便重傷昏迷了。為了安全起見,巴烏就命人先把我們送回來了?!?
“愛妃,許棒子,楓林,還有我那幾位好友,現(xiàn)在都安全了嗎?”任也急迫的問。
“都很安全。”吳胖子點頭:“他們就住在這間房的左右兩側(cè),且我叫了城中最好的醫(yī)者為期治傷。放心吧,他們都沒有性命之憂?!?
“那就好,那就好。”任也聽到這個回答后,才算長長出了口氣,并且心有余悸道:“大哥啊,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老實講,面對那強大的搬山老道時,我曾幾次都想要放棄,可最終想起你為清涼府如此奔波,還搭了這么多錢財,我便心有不甘。此大恩若是不還,那我死也閉不能眼啊。”
這話來的太突然,太肉麻了,即便是老江湖吳哥,一時間也只能用尬笑來應(yīng)對:“你我兄弟之情,堪比九天皓月,永存萬萬年,那自然是不需要多的?!?
“我想你啊……!”
任也是真的有點后怕啊,拉著吳哥的大胖手,一頓尋求安慰。
二人閑聊了好一會后,他的情緒才逐漸平穩(wěn)下來,臉色也緩和了幾分:“大哥,阜南關(guān)怎么樣?”
吳哥不怕懷王聊正事,就怕聊感情。他立馬岔開話題,興奮的回道:“賢弟,此一戰(zhàn),你算是徹底揚名這邊陲之地了。你昏睡的這五個時辰,整個嶺南三府的江湖,都是一片沸騰。外人都在傳,小懷王一行11人,在婁山關(guān)斬殺三千神通者,敗天犀洞主,手撕搬山老道,且未牽連一名百姓,只戰(zhàn)至關(guān)城崩塌,無敵于邊疆?!?
“賢弟啊,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沒這等輝煌的時刻啊?!眳桥肿有牢康狞c頭:“為兄甚是自豪啊,恨不能,當(dāng)時也在現(xiàn)場,與爾等一同廝殺,豈不快哉?”
任也聽到這種夸贊,頓時低調(diào)的擺了擺手:“哪有三千神通者啊?這是外人將此戰(zhàn)神話了。我算了一下,最多只有兩千八百多人?!?
“……差不多?!眳桥肿永^續(xù)尬笑。
任也坐在床上,發(fā)絲披散的又問:“那金狼將巴烏呢?他是不是也接到了圣旨?”
“沒錯。他正是接到了圣旨,才帶兵趕往婁山關(guān)?!眳桥肿狱c了點頭:“我等返回后,他便入婁山關(guān)善后,且派兵去抓潛入不老山的那群神通者了?!?
“抓到了領(lǐng)頭的了嗎?或者找到什么線索了嗎?”任也立即追問:“比如觀風(fēng)的蹤跡?!”
“這不好說,我與你們是一同返回的,現(xiàn)在婁山關(guān)那邊是什么情況,我也不知?!眳桥肿踊亓艘痪浜螅樕弦卜浩鹆讼采骸安贿^賢弟。這圣上能親自為你下旨調(diào)兵,那先前的買地一事……嘿嘿,就變得容易的多了?!?
任也聽到這話一愣,并伸手一拍大腿:“對哦。南疆國主親自下旨,那這金狼將巴烏,對咱們的態(tài)度肯定是有所轉(zhuǎn)變的啊?!?
“沒錯?!眳桥肿拥吐暤溃骸八呀?jīng)不提六百萬星源一事了,且還讓管家告訴我,后面若有需要,這金狼將巴烏也會為咱們說話的?!?
“嘿嘿?!?
任也露出賤笑,微微點頭:“大哥啊,此事多虧有你運作,且與巴烏一直交好,才能有現(xiàn)在的局面?!?
“唉,你我是兄弟,萬不能再講這樣生分的話了?!眳桥肿勇冻鲆桓焙懿粷M的樣子,果斷擺了擺手。
“你放心,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比我埠敛华q豫的補充道:“若是買地一事能塵埃落定,那你便是清涼府唯一的官商?!?
吳胖子嘴角抽動了一下:“賢弟,你我兄弟二人,能一塊做些利國利民的大事便好。至于錢財,那都是身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