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而行的馬車中。
任也坐在榻上,表情疑惑道:“這二皇子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重病纏身呢?而且竟昏睡了一年多,是……是他天生有什么隱疾嗎?”
“呃,這個……!”鼠大人面對這個問題時,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任也瞧著他的表情,心里變得更加好奇,但卻佯裝無所謂的補(bǔ)充道:“呵呵,本王也是閑聊,大人莫要為難哈?!?
“到不是為難,只是此事牽扯到另一個宮中秘聞。”鼠大人習(xí)慣性的摸了摸自己被硬薅下去的假胡子,低聲道:“宮中流傳著一種說法。二皇子重病一事,或許涉及到后宮爭斗,是有人暗中給他下了巫蠱之術(shù),這才導(dǎo)致重病纏身?!?
我靠,還有這么勁爆的劇情?不瞞閣下說,甄嬛傳我看了六十多遍,號稱線上嬛學(xué)家,可以說是后宮懂王了。
任也內(nèi)心激動,順著話題詢問道:“這傳中,有說是誰下的巫蠱之術(shù)嗎?”
鼠大人偷感極重的掃了一眼四周,也很八卦的回:“有人說,是靜貴妃所為?!?
“靜貴妃?!”任也驚奇:“那她現(xiàn)在……!”
“靜貴妃,也離世了?!笔蟠笕搜a(bǔ)充道:“在二皇子醒來之后,國母歸天之前,她便因病去世了?!?
任也聞陷入思考。
鼠大人瞧著他的表情,卻自己把自己的八卦之火勾了起來,輕聲道:“是不是感覺此事很玄妙?”
“確實玄妙?!比我参⑽Ⅻc頭:“宮中對外,說的是靜貴妃因病去世?”
“是的,但卻沒入皇陵,只返回族中之地安葬?!笔蟠笕嘶亍?
任也眉頭輕皺:“這靜貴妃,有何理由要下巫蠱之術(shù),去要謀害二皇子?。俊?
“這還要從很早之前說起?!笔蟠笕撕軔郯素裕矏壑v故事,繪聲繪色道:“這靜貴妃,本是青狐部送入京城的一名秀女,在族中地位頗高,乃嫡傳血脈,出身也好。所以,她入京被選中后,沒多久便晉升為貴妃。且靜貴妃與元安皇后,也就是二皇子的生母,關(guān)系處的極好,算得上是閨中密友,也非常受圣上寵愛。但她入宮十幾年,卻并未誕下一名子嗣……所以,她雖受寵,卻并未得到其它嬪妃的羨嫉,人緣還是不錯的?!?
“直到二皇子重病前,靜貴妃卻突然有了孕事,開始久居宮中養(yǎng)胎?;噬戏浅i_心,幾乎每日一賞;且元安皇后,也時常就去探望靜貴妃,與其一聊就是一個下午?!笔蟠笕擞挠膰@息道:“唉,這原本是一件大好事兒,可后面發(fā)生的一切,都令人難以揣摩。在靜貴妃有孕沒多久后,二皇子便突然病重。這讓皇上十分憂慮,甚至還從族中請來了不少閉關(guān)不出的大能之人,為診斷病癥,開壇祈福。但再后來……圣上卻突然對靜貴妃冷落起來,元安皇后,也很少在入靜寧宮了?!?
“那時,宮中之人還都沒有察覺到異常,只以為皇上因為二皇子重病之事,沒有心情在翻牌子了。可誰曾想,靜妃有孕半年后,皇上卻突然下令,讓她不得出靜寧宮一步,也不能與外人相見。對外宣稱,靜貴妃是身體孱弱,需要靜心養(yǎng)胎。但宮中之人都清楚,皇上這是圈禁之舉,靜貴妃等同于是被打入了冷宮?!?
“直到,二皇子病情好轉(zhuǎn),徹底蘇醒后。那誕下一子的靜貴妃,才因重病纏身離世。”鼠大人語氣平穩(wěn)的敘述道:“圣上下旨,命其族人將靜妃尸身,回族下葬。按照常理來說,靜貴妃是有資格入皇陵的,所以皇上如此行事,令宮中便流四起,都說是靜貴妃整日里與元安皇后親密相處,所以才嫉妒她能為皇上誕下兩位皇子,且穩(wěn)居國母之位。唉,人性便是如此,或許見得了外人好,可卻無法接受朝夕相處之人,與自己處境相差過大吧?!?
任也聽完這個故事后,近乎本能的問道:“靜貴妃生下的是皇子,還是……!”
“她生下是一名女嬰?!笔蟠笕嘶兀骸耙簿褪钱?dāng)朝的大公主—君安公主?!?
任也聽完眉頭緊皺:“不合理,這不合理??!”
“?!”
鼠大人一臉茫然:“此話怎講?!?
“靜貴妃的動機(jī)不足?!比我参⑽u頭道:“光聽這個故事,她的行為舉止,都太過牽強(qiáng)?!?
“殿下,請說來聽聽?!笔蟠笕撕芟袷且粋€在水群聊八卦,與瓜友頻繁過招的高手。
任也瞧著他,邏輯縝密的回道:“靜妃本就受寵,且與國母私交甚密。說白了,在后宮之中,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何理由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呢?若行此等下作之事,那必然要獲利充沛??伤龖训拿髅魇桥畫耄幢阕钍軐櫟亩首颖恢\害……那獲利最大的也是其他皇子,與大公主和她本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能得到什么?”
“殿下果然是聰慧過人,一眼便能看出問題關(guān)鍵?!笔蟠笕丝滟澚艘痪洌骸安贿^,這也正是靜妃案的詭異之處。沒人知道當(dāng)年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就連老奴這樣侍奉在皇上身邊的人,也不清楚其中原由。不論是二皇子,還是后期被圈禁的靜貴妃……旁人都是接觸不到的。”
“我想問一下。元安皇后還有其他子嗣嗎?”
“有,乃當(dāng)朝大皇子?!笔蟠笕嘶?。
任也愣了一下:“那大皇子與二皇子的關(guān)系又如何?”
“嘿嘿,一奶同胞的兄弟,自然是親密無間?!笔蟠笕诵α诵?,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我信你個鬼,這老燈還真是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哈。
任也沒有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只托腮沉思。
鼠大人瞧著他的表情,低聲叮囑道:“殿下,此番交流,只是你我二人間的私話,面對外人時,切不可多說。不論是二皇子重病,還是靜貴妃的離奇死亡,在宮中都是禁論話題?!?
“明白,明白!”
任也緩緩點頭,鄭重道:“放心吧,我的嘴很嚴(yán)。”
“嗯?!笔蟠笕藨?yīng)了一聲,便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