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小院內(nèi),那胖子雙眼憤恨地瞧著瘋狗,起身后,甕聲甕氣地吼道:“你這不是玩人嘛?線索牌都給你看了,你又說沒有價值了。白嫖我啊?”
喊聲引起了周圍玩家的注意,大家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瞧向了這邊。
“瘋狗,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庇腥颂媾肿哟虮Р黄剑骸澳阋f沒錢,想找點線索,那就好好跟人家說??烧労昧苏f買,看完又不付星源,你這不是拿人家胖子兄弟當智障嘛?”
瘋狗扭頭看向?qū)Ψ?,話語簡潔且禮貌:“我智障泥麻辣隔壁。”
“你怎么罵人呢?”
“嘴長我身上,我想罵就罵唄。”瘋狗癲得離譜,根本不拿正眼看著對方:“你是開法院的?。课覀z之間的事,與你有什么關系???老子一寄吧給你捅成口腔潰瘍,你就老實了?!?
那打抱不平的人,一聽瘋狗嘴里就沒一句人話,也就懶得理他了。正常人,誰會跟他較勁呢?更何況,這人還是跟著于偉峰的,惹上了很麻煩。
瘋狗蹲在地上,沖著胖子擺了擺手:“兄弟,你蹲下?!?
“我不!你趕緊給錢?!?
“你吧,你這腦袋就不適合做生意,缺根大弦?!悲偣飞焓掷艘幌屡肿?,將他拽得坐在地上,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免費給你上一課哈。這個時候,你就不應該再惹我了。為什么呢?因為我看見了你的線索牌,但目前并不影響你繼續(xù)賣它。可你要得罪我了,我站在門口把你的線索喊出來,讓大家都知道了,那它不就一分錢不值了嘛。”
“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瘋狗吊兒郎當?shù)貑柕馈?
胖子本能點了點頭,后來又感覺不太對勁,立馬吼道:“你他娘的咋那么損呢,我得罪你了?”
“不說得罪的事,我現(xiàn)在給你畫兩條道?!悲偣泛軝C智地提出了兩個條件:“第一,你給我兩萬星源,我保證不把這個線索說出去。后續(xù)有人要白嫖你,我還幫你出頭。第二,你不用給我兩萬星源,咱倆就坐在這兒一塊賣。賣一份,咱倆就對半分,這叫見者有份,很江湖?!?
“我去尼瑪?shù)?!”胖子都要氣瘋了?
“啪!”
瘋狗上去就是一個小嘴巴,很說理地回道:“你看,你把線索主動給我看,這是交情。所以,你罵我第一句,我沒生氣,但你沒道理一直罵我啊。你去我媽干啥?她都去世很多年了?!?
胖子站在樹下,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紫紅。
他的隊友都被隨機傳送到了其它村落,所以在此處,一直是單打獨斗的狀態(tài)。于偉峰那幫人不好惹,而且這瘋狗的戰(zhàn)力也很強,還會隱身……真打起來,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兩分鐘后,瘋狗硬訛了兩萬星源,大搖大擺地沖著胖子說道:“你別委屈,老子要是有錢,不就給你了嘛。放心吧,以后在這個星門,我罩著你。操,多大點事啊,還尿尿唧唧的。”
說完,他揚長而去。
胖子坐在樹下,直接被氣哭了。
是真的哭了,他一邊捂著臉,一邊渾身肥肉直哆嗦地罵道:“就沒有這么欺負人的。淦你媽逼,這種人生孩子長五個屁燕子……我就去尼瑪,就去,就去……!”
瘋狗從這個院出去后,門口擺攤的那些人,竟然一哄而起,像是避瘟神一樣,都躲得遠遠的。
任也站在旁邊,目睹了整個事情經(jīng)過,他就感覺瘋狗這個人,實在是癲得可怕,詐騙手段也極其低劣,幾乎跟生搶沒有任何區(qū)別。拋去他玩家的身份不講,這個人更像是哪個村里的土流氓,地賴子,而且還是精神不好的那種。
胖子還沒等開張,先虧兩萬,所以哭了一會后,就打起精神繼續(xù)做買賣。
任也在院內(nèi)溜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個自己比較感興趣的線索信息:“小老弟,你確定,你的線索不是指向性的?”
“不是,是一個信息類殘魂的精確位置?!辟u貨的玩家坐在墻根下,低聲道:“而且,大概率是一個擁有公眾信息的殘魂,不是哪個具體任務,才會觸發(fā)的那種?!?
任也瞧著這個青年反問:“那你自己為什么不追呢?”
“我昨晚就找到了這一個殘魂位置,我沒有其他線索,可能無法觸發(fā)關鍵詞吧,所以打聽不出什么?!鼻嗄晖nD了一下:“而且我們小隊很倒霉,人員被隨機傳送得很分散。昨晚在七家鎮(zhèn)碰到了,我今晚到時間就會轉(zhuǎn)去別村,跟他們一塊去追任務?!?
任也思考半晌:“一個信息類的殘魂,你準備賣多少星源?”
“十萬?!睂Ψ介_價。
好熟悉的數(shù)字啊,任也聽到十萬二字后,忍不住冷笑道:“這個星門才剛開一天,初始信息就賣十萬,你胃口會不會有點太大了?”
“我都說了,這是信息類的殘魂,目前應該沒人知道它的位置,我也是很幸運才碰上的?!?
“一萬吧?!比我才e起屠龍刀。
“去去去,不聊了,你再上別處轉(zhuǎn)轉(zhuǎn)吧,大爺。”對方直接擺手攆人。
“這樣,咱倆誰都別唬誰。一個信息類殘魂,有可能給的線索是有用的,也可能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還是那句話,星門才剛開始,初始信息充斥著很多不確定性,你要十萬,真的太離譜了,不然也不會這么久都沒人買。”任也停頓了一下:“我再給你加兩萬,但有個前提,你必須把線索牌給我,而且不能再賣其它人了。不然……我寧可再花三萬星源給瘋狗,讓他盯著你咬,嘿嘿。”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都是正常的交易流程。
青年思索再三,心里覺得這個價格也可以了,因為他沒有別的線索,自己也沒辦法追下去:“我沒有瘋狗那么癲,為了這點星源,還犯不上往死得罪人。行,你交源吧?!?
兩分鐘后,任也從那玩家手里得到一個線索牌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線索牌上只有一句話——情欲村中街18號院旁的一座倒塌的枯井內(nèi),埋著冤魂,據(jù)說它知道此間村落的一些隱秘之事(交談后,此線索牌自動消失)。
這確實是一個信息類的殘魂,但任也其實也在賭。
不過,他賭的不是這個殘魂,能知曉這個村中的大部分秘密,而是賭那個被囚禁的女人,應該在這個村中是很有名的。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任也確定自己沒被尾隨后,才返回了阿菩的安全屋。
入內(nèi)后,三人緊急開了個會,任也將在村中的見聞如數(shù)說了一遍,并著重突出了游夜者的恐怖實力。
阿菩聽完后,臉色凝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后續(xù)行動時,非必要情況下,就不要動用神異了,也不要讓自己的星源波動很劇烈,避免被游夜者盯上?!?
“嗯。”任也點了點頭,當仁不讓地制定了行動計劃:“我剛才花三萬星源買了殘魂位置的消息。今晚咱們主要就去這里進行搜索,看看能不能打聽出被囚禁的女人,還有阿菩手里的那個后續(xù)線索?!?